“何时变得这般无法无天了,这几日给本座好好待在这里反省。”
说罢,留下灵玉一人,而自己则是出了暗室。
望着上官景尧优雅清贵的背影,灵玉有些晃神,她不相信这样一个高贵绝伦的男子的宿命会是那样,可奈何蛊毒深种,误尽苍生。
…………
北狄
浩瀚长空,星子西沉,将所有的余晖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沙漠遍布的北狄境域内。
悠悠明月,在广袤无垠的沙漠的映衬下显得孤穆而肃寒。
一道断崖旁,男子着一身华缎锦袍,背着月光负手而立,缥缈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愈发的长了。
月光下,他静静地站着,目光温柔,坚定。
“晴儿,你还好吗?”
眼前渐渐出现几年前,相府荷花池旁少女撑伞赏荷的画面,若时光能够定格,愿这一刻定格一辈子。
“王爷,派出去的探子传话北狄王近日一直在招兵买马,训练士兵,怕是……”
程山走到北辰易的身旁,小声道。
看来,北狄已经按捺不住了,就等着一个好时机派兵与北幽交战了。
从地理位置上看,天启居于东南部,南丰居于西南部,而北幽则正是位于中间的位置,周围不仅有天启,南丰两个大国的存在,同时还被北狄,南蛮环绕,这样的位置,对北幽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不交战还好,可是一旦交战了,那么北幽很有可能面临兵临城下的险境,虽然北幽在众国中居于首位,可高处不胜寒,谁又能确保绝对的安全呢?
况且如今,北幽四处交和,每年拨出去的金银,丝绸锦缎,奇珍稀品数不胜数,且北幽王的身体并非看上去的那样,其实已是病入膏肓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北幽离灭亡不远了。
北辰易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虽然他无心于朝政,但身于帝王家,又怎能置身事外?
但想到当今朝中众臣对于战事都是唯恐不及的,纷纷打着和平的旗帜苟且偷生,享受着危险来临前短暂的平静,居安思危,才能有备无患。
可这一点为何父王他不明白呢?
想到北幽国无辜的黎民百姓,想到母妃,想到晴儿,他的心莫名地生疼了起来。
“王爷,我们要不先回北幽,将如今北狄的情况禀报王上再做决定?”程山恭敬道。
“回北幽?”北辰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又像是自嘲。
想必北辰澈早已重兵潜伏在北幽边境了吧,他想除掉自己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在外游历的这三年里,他暗中派出了多少个死侍想要杀了自己,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过来了。
这就是他的好皇兄。
程山一觉不对,立马改口道,“一切听凭王爷做主。”
想来,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在瑜王身边这些年,他倒也长进了不少,瑜王何等聪明,他竟也能和王爷想到一点上了。
想到这,程山的心中有了一些愉悦。
“程山。”北辰易话音平稳,听不出喜忧。
“王爷。”程山应道。
“你跟了本王多久了?”
没料到他会问这般的问题,程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很久了。”犹豫片刻后,吐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