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伸手拔掉木塞,顿时一股股四溢的酒香味盈满整个房间,冯远也是好酒之人,平时也喜欢品赏各处特产的酒,问道这股浓郁的酒香味,顿时就是眼神一亮,快速吩咐随从取过器皿,小心翼翼倒出一点白酒,执在手中,微微抿了一口,随即闭目细细品着。
独特的酒香流连于整个唇齿之间,一口下去,整个脑袋都似乎充满了酒液。与之相比,自己平时喝的那些酒简直就是酸涩难以入口。
冯远惊奇道:“这样的好东西,贤侄如何制得?”
吕绍脸上笑容连连,但是没有答话。
冯远话一出口,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这样的好酒,说不定是吕绍不外传的家秘,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
吕绍吩咐李成又去取过五瓶来,摆放在冯远面前。
“大人如若喜爱,末将这边赠送给大人些许,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冯远推脱一番后,也是喜滋滋的收下了,对这吕绍公然在京师中卖酒却是不以为意,黄巾起事一年来,天下时局动荡不安,官营作坊对于盐铁酒的管控早已大不如前。而且吕绍也是官面上的人,堂堂的虎牢关守将身份,如今更是协防荥阳军务,凭着这些身份,也不会有人来追究的。
告别了冯远,吕绍持着四海商行给自己写的引荐信,来到四海商会在京师中的驻点。
四海商会起初是由几个巨贾豪商联合而成,后来据传有宫中的几位贵人也参与到其中,凭借着官商联结,这生意才越做越大。
站在四海商会京师部的门前,吕绍也是颇为惊叹,这门楼,这宅院,可比自己的那个将军府气派多了。
不多时,院子里边迎来一队人,四海商会京师部的负责人杨栖,带队迎接吕绍而来。
这杨栖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壮实,吕绍觉得自己也有个一米七五的个头,寻常在周边已经是很引人瞩目了,毕竟古代人由于营养的关系,身材普遍短小些,但是吕绍在这杨栖面前却足足矮了半个头。
这杨栖虽然一身的锦衣玉袍,但是满面黝黑,露出的双手关节粗大,虎口上有厚厚的老茧,一身的草莽之气。
哈哈大笑迎过吕绍,杨栖俯身作了个揖:
“劳烦将军在门口久候,罪该万死。”
粗豪的嗓门,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吕绍也整了整身上穿的武将常服,笑着回应道:
“不用过多客气,这次京师发卖之事,还要仰仗贵会多多助力。”
杨栖立在门口,起初是以主人礼迎客,但随着吕绍踱步进门,杨栖高挺的腰身渐渐弯曲下来,等吕绍进了院中堂厅,杨栖已是躬身陪同的恭敬模样。
杨栖四十多岁的年纪,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天下各种奇人,各样奇事都见识了不少。自己带队运货时,也经常会和路上的劫匪相互厮杀,刀兵打斗的经历多了,身上自然有一股草莽之气。
吕绍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一年来,不断练兵,发号施令,累计剿杀数万黄巾,大小战斗经历不停,浑身也是有一股万人从中我为雄的凌厉气概,周边自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对上杨栖的气质,顿时杨栖就被这股压力所影响。
往日杨栖只在西北边关那些杀人如麻的都护将军身上见到,这吕绍不过是小小的一城守将,县级将官,竟然也有这样的气场和威压。
古代人为官都讲究气质和外在形象,吕绍虽然年青,官职可能作假,但这浑身散发的凌厉无比的气息却是不经历尸山血海绝不会拥有的。
杨栖看着气度不凡的吕绍,身后还跟着一百个一看就是久经战场杀阵的战兵,起初心中的不以为然早已抛下,态度上已是变得百分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