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刚才的几个胡骑来看,这些鲜卑胡骑应该是三到五个一起,咱们找机会截杀一支即刻收手!”
包括孙大力在内,十一人开始清点各自的装备,从另一处塬后牵回马,将马嚼子取下来,给坐骑喂食一些和了盐粒的豆料,又喂马喝了些水,让马恢复一些体力。
侦查骑兵长途奔袭之下,马匹也是辛苦难言,如果不能及时补充食物,在这荒原中,无异于自断双腿,荒原上虽然也有一些杂草,但这些杂草营养太低,吃很久也补充不了急剧消耗的马膘。
更多的时候,侦查骑兵都是宁愿自己挨饿,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坐骑,出征在外时,马匹的伙食标准还要高过骑兵。
刀疤从怀中取出一块皱巴巴的干饼子,张开嘴开始鼓起腮帮子,正用力嚼着,就着水囊里喂马剩下的一点水,慢慢吞咽入腹。
刀疤的坐骑老白,“踏踏”的在刀疤面前踏着步,一溜水的雪白马色,端的是神俊无比,美中不足的是左眼之上也有一处类似刀疤脸上的刀痕,只是外翻的肉皮早结了痂,只留下一道显眼的痕迹,此时正低着头咕吱咕吱的嚼着豆料,大眼睛也正柔和的在刀疤身上逡巡。
刀疤之前是冀州的边军骑兵,只是由于黄巾之乱,几十人的小队被数十倍的贼人突袭打散,刀疤才回到家乡颍川,后来被典韦看中,加入了颍川军,做到了小队长。坐骑老白也是加入颍川军之后给配备的,算起来也陪在自己身边快两年了,征战岁月中,一人一马也是感情深厚。
十二骑已经修整完毕,整理好身上的军械,各处武器放置妥当,骑兵小队重新给马上了马嚼子,众人开始前往之前就已经探查清楚的一处土塬子下的沟子里,那边有一个快要干枯的小渠,已经汇拢成一个浅水潭,胡骑四处找水源时,必然会有人去那里取水,在那找机会动手,也不易被高原上的胡骑发现。
一路无言,众人中的一个外号叫毯子的矮胖汉子正在马上快速记下沿途的路线,这也是颍川军自虎牢关吕家庄时就养成的传统,每小队必须配几个懂得制图识图的,以便于侦查记事。
小队在这处不知名的浅水潭边埋伏定,塬上安排了毯子放哨,其余十一人屏息注视着水潭方向,有灵性的十几匹西凉马也收起了粗重的鼻息,安静的立在杂草后。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塬上蛰伏的毯子,从怀里掏出了六颗石子,往水潭里扔了过去,瞬间激起一阵低低的叮咚声,水潭边的十一人瞬间打起精神。
六颗石子,那就是六个人,上边的毯子轻微晃了几下他伏身的那棵树,水潭下的众人见状开始上马备战。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后,沟子的另一边几个赶着马车的鲜卑胡骑,正叽哩哇啦的一路大声聊着往这边过来。
刀疤略懂一点鲜卑话,皱着眉头听了几句后,等这几个倒霉蛋近了水潭边,一声低号之下,十一骑快速从杂草中冲出,转眼之间,就把这六个胡骑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