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要点吃的,但看看四周面色冷酷的汉人军士,又不敢张嘴。
各营营帐内不时传来哄笑声,白天的苦战带来的疲惫感,在足量的饭食供应前一扫而光,颍川军士们互相吹嘘着自己白天斩了几颗首级,又躲过了几次暗箭......
吕绍站在中军帅帐内,静静听着李成的汇报:
白日里的作战伤亡很好统计,点数人头,很快就能了然于心。但是清扫战场的军士们还发现了营帐内的不少钱物,这支鲜卑军是由并州直直南下,所经过的州县之前基本上都已经受过黄巾军的蹂躏,油水不多,但是还是有的。
大抵是鲜卑军也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那些从汉人手中搜刮来的财物,丝毫没有掩饰的集中堆在几个大营帐内,经过点算之后,差不多有近二十万两银钱,也算是颍川军的收获了。
听罢李成的汇报,吕绍转身,借着油灯,看着悬在架子上的并州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注了各处城池的具体位置,鲜卑人的驻兵情况。
近些年以来,每当秋高马肥之日这些胡人便借机南下,四处抢掠打秋风,想我泱泱华夏,自春秋以至此时千年风雨沉浮,击狄戎,征百越,燕然勒石,无数仁人志士扩充华夏版图,时至今日,汉廷不过稍稍式微,鲜卑这种蕞尔小族也生出南下之心,敢来进犯中土了。
吕绍眉头紧锁,思绪已经沿着这个兽皮图往北不住的延伸,延伸至并州最北之地......
朔方郡的一处土塬子下面,刀疤脸上又添了一处新伤,血珠子挂在外翻的肉皮上,衬的脸上更加可怖。孙大力正蹲在地上小心的给刀疤包扎伤口,坐骑老白浑身也变得灰蒙蒙的,大眼睛关切的望着刀疤。
“马德,这股子胡人怎的这么邪乎,我们都已经挪了几处窝了,还能找到咱们...”
刀疤轻抚着老白俯伸过来的大脑袋,并没有着急回孙大力的话,只是紧锁着眉头,思索着。
毯子已经走了很久,按照日子算起来,应该是到了将军身边,但望一切顺利,毯子能平安抵达。
原本十二人的小队,掩护毯子走了以后,又有三个人重伤不治牺牲,想起这些朝夕相处的袍泽,刀疤心里也是一阵难过,除了孙大力和自己之外,剩余六个战友也是身形委顿的斜靠在塬壁上,唯有六双眼睛依然是灼灼的回应着刀疤的注视。
忽的远处传来阵阵哨子声,刀疤一骨碌翻身贴着塬壁,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孙大力和其他几个人孙大力和其他六个骑兵也迅速牵马贴着塬壁而立。
这个是侦查骑兵独有的手语沟通,前几天,刀疤他们无意间撞到了鲜卑王帐附近,被王庭卫队发现,这才招来了卫队没日没夜的追杀,这些王庭卫队在这塬上经常用哨声交互信息,因此再次听到了哨声,刀疤一众人也是格外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