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落入这般险境,但是战乱之地,男子多从军,有今日没明日的过活。
所以生活不易,人们都比较想的开。像是女子的三从四德,在这里就讲究的不是那么厉害。
什么寡妇再嫁,未婚先孕,虽然依旧是名声不好听常常被嘲笑的,但好像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般丫环小厮有点眉来眼去暗结连理,主子知道了,能成全的也就成全了,不大追究。
可是这事情要看主子心情,今儿个既然江望鱼很当回事情的拿上了台面来,那江夫人总不能打自己女儿的脸。
于是严肃了面孔,瞧着小莲看去,问道:“这是谁的?咱们府里宽厚,但是你这般败坏名声的事情,也容不得。”
小莲咬着嘴唇只是低声呜咽,并说不出什么来。
江望鱼张嘴想要说话,被江夫人横了一眼堵了回去。
白鸽很是机灵的凑了一嘴:“到底是小莲的还是江月的,咱们还没弄清楚。她们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府里的脸面都没了。”
江月没言语,只在心里琢磨,若是小莲反戈,非要冤枉自己,该如何是好。
心下倒是也好奇,如何这么长时间,小莲都没栽赃倒自己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以小莲的性子,这倒是也怪了。
一旁王婶子瞧不过去,插话说:“是从小莲床上搜出来的,怎么就成了江月的了?”
江夫人皱眉,倒是也知道处事不能过分,厉声喝问小莲:“你若不说实话,那就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咱们府里是容不得了。你就出去自生自灭吧。”
一般被转卖出去的下人奴仆,若非主子倒了不得已,那就是有了污点,再去旁的地方,也讨不了好。
小莲扑簌簌的流眼泪,还是不说话,只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在场的除了江夫人和王婶子,都是未经事的姑娘,也没人好意思去翻检那几件衣服。
江望鱼忍不住开口说道:“近墨者黑,就没一个好东西。江月偷我的首饰,这个小莲私藏男人的衣裳,这是咱们逮住的,没逮住的不知道还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江夫人听她说的粗鄙,不住皱眉,碍于下人跟前,也没呵斥。只心里寻思着江月已经成了江望鱼的心魔,再不处理的话,这女儿性子都孤拐起来了。
一时就很有点借机打发了江月的念头。
江月见小莲再不作声,罪名就要由着人家安办了,便大着胆子开了口:“这是大少爷的衣裳……”
白鸽大约早就瞧出来了,江月才吐出几个字,她就惊叫一声跳了出来:“居然觊觎大少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小莲倒是没说话,还是低头哭,这样子就是默认了。
江月便没搭理白鸽,接着说道:“是这几件衣裳脏的狠了,不好洗,小莲拿去另外打理,晒干了大约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她是想着江明轩每天打打杀杀的,衣裳有点血迹什么的,其实也说的过去。
“胡说!”
白鸽再次打断,气呼呼的说道:“大少爷的衣裳就值得另外打理了?那怎么不见夫人的衣裳你们单独拿到房间里打理?况且压在自己的床上,也不怕恶心着大少爷!”
她今天本就是按着江望鱼的指示要栽赃江月,事情没做成,好不容易又逮住小莲这码子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说着说着,突然“哎呦”一声,拔高声音讶然说道:“我听说有的地方把别人的衣裳压在自己的床上褥子下,就能一辈子压着那人了,你,你是不是在诅咒大少爷……”
这话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又吓人。
本来跪在地上呆呆的只知道哭的小莲竟然抬头驳了一句:“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诅咒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