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之知道他是想起自己自小就离开母亲心里难过想要用这种方式补偿,可是玄门这么多弟子大多都是年少离家从此与这凡尘俗世再无瓜葛。秉之与平卿算是幸运的有这么个血亲兄弟陪在身边,更多的是孤身一人一剑做友从此山河远阔直到白发苍苍。像苏尚晚那种父母皆是玄门的太少了,不得不承认苏尚晚真是好运不曾有过与家人分别的苦痛流泪,他得以一生安宁,无论发生什么他的父母都将护在他身前。
“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像苏尚晚一样幸福成长。”平卿大概也想到了苏尚晚这才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不幸福吗?”秉之问道。
“我也幸福,只是我的和他的不同,他儿时有父母,长大了有师兄弟,将来还会有一个好姑娘做他的新娘,最后再为他生一个漂亮娃娃,你看,这天下所有的好都被他一人占尽了!”
“嗯,言之有理。”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出去玩!”
平卿拉起秉之破门而出。
“阿嚏!阿嚏!阿嚏!”人在马棚的苏尚晚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还都是对着一匹马,喷了那倒霉的马儿一脸口水,马正在怀疑马生。
“可是这里的牲畜味道太重了?”楚科问道。
“不是。”苏尚晚答道。
谭谋嘴角一勾“指定是你得罪了人,人家在背后骂你那!”
苏尚晚白了他一眼“两声骂三声想听没听过,我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指定是有人想我了!”
“会有人想你?难以置信。”谭谋一脸嫌弃。
“大概是吴夫人吧,你是不是又很久没回家了。”楚科说道。
“嗯,我确实又很久没回家了,等拿了马尾回去的路上我会顺路回去看看。谭谋,快看这就是你要找的马!”苏尚晚拍着一匹马的马脖子说道。
那马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眼角余光扫过苏尚晚打了个响鼻。
“尚晚兄真是好眼光,这可是精品中的精品!”楚科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摸着马脸“我听说谭谋的珠玑琴天下一绝如果能用这马的马尾做弦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谭谋看着那马儿英武不凡心里也是开心挽起袖子大声喊道“拿剪刀来!我要亲自剪!”
苏尚晚和楚科赶紧拦住他。
苏尚晚说道“快别了吧,别回头你扯疼了它它再踢你一脚,出了事没法和你家师父交代啊!”
楚科也说道“就是就是,这种事还是我来吧!”说完拿过挂在柱子上的剪刀翻过围栏绕到马后,只听得咔嚓一声,再望去楚科已经提着马尾走了回来。
“这明明很简单吗!”谭谋吼道“为啥不能让我来!”
楚科又一次翻过围栏把马尾递到谭谋手里“它不认识你会怕,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那边还有十几匹汗血宝马,我们这除了好马什么都缺。”
谭谋拿过马尾在手里掂量一番“够了够了,真是麻烦楚兄了!”
“不敢,玄门子弟都是兄弟不必客气,这里味道大先出去吧。”
三人相跟着走出门马棚迎面遇上了楚科的师叔,楚科先行行礼喊了句师叔,苏尚晚和谭谋也跟着喊了句师叔。
师叔一脸和蔼宛若一位慈祥的老父亲“我听下头的弟子说尚晚领了一位舟山的弟子过来还想着会是谁那,原来是珠玑琴主啊,你师父怎么舍得让你来我这风沙之地了。”
谭谋立刻回道“哦,是这样的,前几日出了点意外珠玑琴的琴弦断了我来讨点马尾好回去捻弦。”
师父捋捋胡须“原来如此,哎呀,上回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子,一晃都这么大了人长得越发精神了。”
“托师叔的福,谭谋今年已经一十有九了,一切顺利安康。”
“你哪是托我的福啊,你是托的你师父的福啊。你家的几位师尊现在可还好吗?”师叔问道。
“啊,家里的几位老先生身体康健一切安好。”
师父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哎呀,我这兰州府不似你们江南水乡繁花锦簇,春风杨柳,我这全是些沙,土,搞得我的徒儿们一个个也是灰头土脸的那个样子,你们三个站在一起越发显得我家挽挽邋遢了。”
“没有啊!我觉得挽挽很可爱吗!”苏尚晚抢着说道,说完还对着楚科嘿嘿嘿的傻笑,搞得楚科一阵脸红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谭谋也说道“楚兄不过是被风沙吹的,认真打扮一下也是个好少年!”
师叔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上楚科的头“挽挽本该是富贵一生,被我那师兄领来以后跟着我们这么多年净吃沙子了,说来挽挽与你同年生人今年也已经十九了,可惜还从没见过南方水景。”
“师叔……”
谭谋听着楚科那句师叔只觉得小腿一软当即头脑一热张口说道“这好说,此次我拿了马尾楚兄与我一同回去舟山小住几日,我领着楚兄四处转转,好好玩玩!到时候再送楚兄回来!”
“啊,那真是太好了!”师父笑脸盈盈“挽挽啊,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你们就启程吧!”
这也太积极了吧!
“师叔……这……”楚科根本没有心里准备啊,支支吾吾的犹豫起来。
“这什么啊?你尽管去就是了,弟子们训练的事我来盯着就是了!快去快回哈!”师叔不愧为师叔,三个孩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师叔一手揽过谭谋一手揽过楚科抬脚踹了踹苏尚晚的屁股“难得今天开心,走走走,陪师叔喝酒去了!哈哈哈哈!”
谭谋心里想“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兰州府!”
楚科心里想“把我弄走这么开心的吗!”
苏尚晚心里想“为何踹我?”
四个人从上午一直喝到晚上,一向酒量极好的苏尚晚今天也是吐了个昏天地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楚科像个八抓鱼一样死死的缠在苏尚晚身上不停的哭嚎“我都是为了他们好啊!你为什么总是帮他们逃避惩罚,我说话他们都不听了!尚晚,你别走,你……呕……”楚科早已不知吐了几回了,胃里空空如也呕了半天呕出两口酸水来,现在只觉得从喉咙一直烧到肠胃浑身都难受的要命,眼睛一红埋到苏尚晚怀里呜咽起来。
唉,谭谋那?谭谋现在正躺在桌子底下搂着桌子腿睡觉那!谭谋从下午就开始倒在桌子底下去了现在都不知道睡了几觉了,梦里谭谋枕在美女光溜溜的大腿上尽情的享受着各色佳肴美味,梦外口水从嘴角流下打湿铺地的毯子。
师叔目光扫过苏尚晚这边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吼道“臭小子!我早看出你去我们挽挽有非分之想了,你个小王八蛋我告诉你,你将来要是让挽挽受一点委屈我活扒了你的皮!”说完拿起一只酒杯正砸在苏尚晚的胳膊上“你听到没有!”
苏尚晚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师叔在和他讲话啊连连点头,大声回应道“是!我什么都听您的!”
师叔趴在桌子上一顿捶胸顿足“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男大也不中留啊!我们兰州府就出了挽挽这么一个漂亮的还被你这个混球拐跑了,这是什么孽啊!啊!啊!啊!”
在师父眼里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可是事实并没有啊!他俩之间到底是不是那种感情都有待确认啊,怎么就板上钉钉了那,莫要操之过急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