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山低头看了看妹妹的头，把抬起来的手又收了回来说道：“回去可别跟咱爸说你去看电视去了，要不然又吃不了个饭了又要叨叨了。”

高悦突然想到了什么，哥俩做出了一个同样默契，闭口不吭声。

到家，高红军嘹亮的嗓门又开始数落：“赶紧赶紧，吃饭了，老大带着你妹妹喝点热水，一肚子冷气，别又拉肚子。”高妈张翠萍端着冒着热气的疙瘩汤，一碗一碗的盛好的放在了黑色还有点掉漆的桌子上，等着老大老二。

高大山用布子浸入热水，擦着自己的手，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饭桌上，大家都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突然高红军说道：“大山明天晚上跟我去张会计家里一趟，把你中专的工作闹好了，明天去了懂点事，别愣了吧唧的。”

高大山一愣，又把头埋在碗里，闷声嗯了一声。

张翠萍见到笑了一声：“儿子今年也长大了，18了，是时候扛起家里的另外半边天了”说着眼睛里好像泛红。

高红军说道：“干哈呀，赶紧吃饭，吃完饭睡觉，老三还有的忙呢。”

高大山抬头看了看爹妈，又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床上的弟弟，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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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84年因为受不了工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循规蹈矩的生活，进修了大学。

毕业后运气好，进入了外地报社做记者。

但是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中发生。因为一次报道，山体滑坡，到了医院已经没了右胳膊。

妹妹当时为了让自己有个好日子，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破落户！高红军为了让残疾的自己以后有个照应，相当于是要了1w块钱彩礼钱！把妹妹“卖”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老妈在自己没有了胳膊的第三年积郁成疾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则在老爹的安排下，骑着黑色瓦亮的自行车在社区开了一个报亭，丢了一只手的自己只能靠着报社的低保金和报亭零碎的收入存活。

终于，一切的一切重叠在眼前，看着黑压压的一切，看着为了省电费的爸妈，把昏黄的灯光又熄掉，看着现在还有些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弱的妹妹逗着床上的老三，看着老妈借着窗外的月光跟高爸絮叨一些事情。

高大山回到床上，平躺好，手举高高，真好，舍不得闭上眼睛，只怕这是一场梦。

好啦，低下头，竖起大拇指，先订他个小目标，给自己的好妹妹，挣他一个电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