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把我训跑了，没人愿意给他当秘书。”

洛薇当时就笑了，想想也是，也就段恒恺这样温和细致的人，才能在程锋身边“存活”。

“程总以前训跑过几任秘书？有没有女秘书？”

“程总从来都是只用男秘书，他惯用的人，都是摔打出来的，滴滴的女人在他身边待不了一天。”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洛薇批评程锋。

段恒恺笑了，眼里有些暧昧，道：“其实也分人，程总对你就特别好，像变了个人，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洛薇不客气地指出：“我觉得他对宁提香会更好，宁提香身体不好，他很顺着她吧。”

“薇薇，对于程总和提香的过去，我不好多说的。”段恒恺温和地笑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程总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洛薇笑笑，不再提这茬。

突然，段恒恺眼神向窗外一挑，道：“薇薇，这个人你认识？”

洛薇顺着段恒恺的眼神向外看，宽阔的人行道上，一个高大的背景走过洛薇身边的落地窗，是崔冰！

洛薇连忙起身，快步走出饭店，却不见了崔冰的身影，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话筒里传来忙音。

闷闷地回到座位上，洛薇像是做了错事一般，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甚至还有愧疚，尽管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段恒恺关心地问：“你朋友？”

“是的。”洛薇有点心不在焉。

“刚才他站在窗口看了你两秒钟，然后走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洛薇想了想，道：“他帮过我，我觉得应该打个招呼比较礼貌。”

段恒恺笑笑，没有深问，端起茶杯喝茶。老道如他，也不需要问太多。

回到单位后，洛薇仍然觉得心神不宁，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于是她继续给崔冰打电话，仍然打不通。后来，她发了条微信：“崔冰，刚才是你吗？”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终于收到了崔冰的回复:“是我。”

“我朋友提醒我之后，我就出去找你，但是没见到你。”

“他是你的朋友？”这条消息崔冰回复得很快。

“是的。”

“那是我想多了。”崔冰在消息后面加了一个笑脸。

洛薇心里却极不舒服，她是在解释吗？解释什么？就算解释清楚了段恒恺，能解释清楚程锋吗？

她是不是变成了最讨厌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想到自己正在敷衍、欺骗崔冰，想到自己的贪婪、自私，洛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仿佛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将她彻底浇醒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手机上输入：“他是我男朋友的秘书。”

她本不必说得这么详细的，但她一定要说，似乎只有这样的坦诚，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崔冰那边很久没有消息，洛薇一直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眼睛变酸，变干，也一直盯着。

崔冰回复了一条信息：“祝你幸福。”

“谢谢。”我愿奉上我所有的祝福。洛薇心里默默地说，打字的指尖颤抖，却只写了谢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