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被雷劈糊了,两百年后竟要被一破道士的纸符给烧糊,看来天底下真没有比她更废的神仙了……
惜竹往后一退撞到了亭子的柱梁上,眸中闪烁的火光逐渐放大,忙用手挡住眼睛:“你个破道士你快住手!”
“灭!”
刹那间,眼前的一串纸符尽数燃成灰烬纷洒而落,惜竹一眨眼的瞬间,只见那道士已经跃上了屋顶,拍了拍手,笑道:“我只是销毁下这些噬魂印,啧,瞧你吓得。”
“我……”惜竹一想方才那窝囊模样,脸一阵白,想辩解什么,竟是没词。
“这么废柴,要是一个人行走人世,怕是随便一个山匪就能将你扛回去做压寨夫人……”白砚之蹲在屋檐上,抖了抖眉毛,一脸无奈:“算啦,贫道勉为其难地护你一程吧。”
“你个破道士,你不也只会画这些难看的符……”惜竹话还没说完。
忽然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从不远处的院子传来,听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叫的撕心裂肺,听得惜竹一个心悸。
而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是……
惜竹拧眉,望向白砚之,只见他也微微一滞,旋即朝着那个院子飞身而去。
当惜竹赶到的时候,白砚之正愣在门口,神色无比的凝重,指抚上额头:“噬魂噬魂,我倒是忘了这一点,竟然在贫道的眼皮底子下作孽。”
顺着白砚之的目光向院内探去,只见两名洒扫丫鬟正倒在地上,那皮肤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灰色,浑身上下有着如破皮烂墙一般的裂纹,两颗眼珠子睁得老大,竟然是被一瞬间吸干魂魄所致。
再抬头,那个人……
只见萧沉桑的手心一阵黑色的漩涡刚刚收起,他从黑暗的屋内缓步而出,手上皮肉宛如新生一般,完好无损,他捏着指骨,骨节发出一声声脆响。
那沉沉的带着一点点魔性的声音悠然地响起:“既然天不容我,我又何苦容世人……”
待那人面色于黑暗中露了出来,惜竹身形一顿:“萧沉桑,你怎么了?”
只见他眼眶微微泛着黑色,额间有一抹墨色印记若隐若现,那是……堕魔!?
白砚之也拧眉看着地上的两具女尸,懊恼自己来晚了。
虽然说噬魂印能使人堕入魔道,但那也只针对那些有些修为的人,而区区一介凡人是无法做到的,这得有多大的欲念才能凭肉体凡胎入魔……
萧落眼盲,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惊慌地扶着门而出:“怎么了?”
屋檐尚且嘀嗒着雨水,萧沉桑一手揽过萧落,拥在怀中:“落儿,我会护着你的,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分毫了。”
天边一道闪电忽然将暗沉的天色映得发白,惜竹仰头望了望,不知为何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
萧落似乎感受到了萧沉桑的异样,抬手正欲抚上他的脸,却被萧沉桑的手一把握住,那原本冰凉的手竟然有了些诡谲的温度。
白砚之拧眉手一挥,一串纸符从袖中飞出:“我原以既然只借垂死之人的命数,想来也非万恶不赦之徒,看来是贫道大意了……”
“曾经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是现在,我活过来了……”萧沉桑低眸望着自己手,勾唇一笑:“这位道长,你我并无仇怨,还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既然你已心生孽障,贫道怎可不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