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惜竹便坐在客栈楼下的茶馆等白砚之,人没等到却又是听到了一桩女子被剜去心脏的惨案。
旁桌的那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起絮叨,各自手里捧着一碗热茶。
“欸,你听说了吗?就在昨夜又发现了一具被剜去心脏的女尸,这次竟是在洑城城门外……”
惜竹正倒着茶水的手微微一颤,些许茶水洒在了檀木桌上,视线微微往过一撇。
“洑城外?这凶手竟是越发大胆了……”
“之前的几个案子都是发生在荒郊野岭,衙门找不出凶手,还强词夺理说是野兽所为……”那人说得唾沫星子直飞:“这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野兽嘛,哪有野兽只挖人心脏而不啃骨头的!”
“今次看他们怎么解释了……”
“唉……据说今日那人死得奇惨无比,满身伤痕,血肉模糊,比前几次的被害者还来得凄惨可怖。”
虽然是个世俗之外且没心的神仙,惜竹仍听得一阵心悸,再看了看窗外,街上行人偶有交头接耳,面色皆是恐慌。
看来这事并非耸人听闻……
再看了看天色,已近人间午时,却还不见这道士回来,他昨夜也去了城外,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方踏出茶馆,没走几步路,迎面撞见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这女子瞧着不过就一普通的小姑娘,满心花痴地跟在那男子的身边,而这男子……
可不就是上次掐着她脖子的那个神经病么?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能碰见。
惜竹抱着伞,汗涔涔退了一步:“好巧啊……”
苏夜痕只是淡淡地望向她,并没有什么动作,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粉衣女子却是笑着上前挽住苏夜痕的胳膊:“夜痕哥哥,你看什么呢?”
末了也朝惜竹这边瞅来,见了惜竹,心生不悦,甚至是敌意,要知道这洑城的姑娘再美,哪有美得过苏夜痕这张脸的,他素来清冷孤高,又岂会对哪家小姐多看一眼?
对于这个粉衣女子心中的小算盘,惜竹只是抹汗,这神经病的眼神里,哪里是垂涎美色,分明是杀意……
街巷里霎时阴沉沉的,身边有三两行人擦肩而过。
惜竹被这人看得浑身发毛,脚步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待至掩藏于人后,便立刻转身朝着另外一条巷子急步跑去,好一阵七弯八绕。
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跑得快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光天化日下,街市人多,这人不好轻举妄动……
幸而,他没有追上来。
只是却遇到另外一个大麻烦……
望着这十里长街,交错相通的巷子,惜竹扶额,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正想找个人问问,眼前却是横出来两道人影,抬眸,是两个得人高马大的粗壮男子,正一脸凶狠地俯视着她。
“……”惜竹也不惧,眉微挑:“大哥,我跟你有仇么?”
“他跟你是没仇,是本小姐让他们来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