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夜空上,其余弟子见掌门应付着那魔头有些吃力,纷纷上前相助,却未料到,昔日那狂傲不羁的魔灵,却是敛了气焰,竟然就那样逃了。
掌门及一行昆墟山弟子纷纷御剑追去,惜竹本以为白砚之也会跟去,就算不是那魔头的对手,为师姐报仇出份力总也是可以的。
却见他只是望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惜竹道:“你说你亲眼所见,可否带贫道去看看那女子的尸体?”
惜竹一愣,点了点头。
苏家二公子昔日所居的宅院里围了群人,声音嘈杂,有哭声,惊吓声,以及各种惶惑不安的议论声音。
“借过下。”白砚之趁乱挤入人群,望着那正被三两仆人抬入棺木的女子,虽同样是被剜心而死,却和之前几桩惨案包括师姐的死有些不一样……
这女子死时衣着整洁,身上并未有任何其他伤痕,也并未被凌辱。
且那日夜间,他分明看到那乃是一黑衣人,虽然不排除看错的可能性,但此事想一想还是有些蹊跷的。
其一,这杀人的手法虽然都是掏心,却有不同,苏夜痕手法极快,死者脸上没有露出极大的痛苦之色。而之前所见的女尸包括师姐,都是面目狰狞,且满身伤痕,死状极惨,像是刻意要引人注意一般。
其二,以苏夜痕这张脸,苏家二公子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去凌辱乡野女子,然后将其掏心灭口?据了解,那千年魔灵虽然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却也没这种癖好。
这其三是,为何现在所有的矛头一时都指向他苏夜痕?师姐一出事,昆墟山掌门就直奔苏府而来,未免也太过于迅速。
苏夜痕虽是那魔灵,可修为早已大减,不复当年,此番附身凡人不过是想藏起来,就算手痒了想杀个人,也没必要去招惹昆墟山。
杀昆墟山掌门之女,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么?
“不对,凶手可能另有其人……”白砚之思量许久,忽然抬起头来。
惜竹拧眉道:“怎么会,连她两年前死去的亡妻都是这样死的,他这么喜欢掏人心脏,不是他还能有谁?”
“她的亡妻……?”
兜了一圈,又回到方才那暗室内,屋内药味弥漫,书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白砚之随意地扫了眼地上,竟然统统都是医书,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使人起死回生的邪书。再望向那些瓶瓶罐罐,皆是些救人的药,而那床上的女子,魂魄已经离去,肉身却未腐烂。
细细打量了下那死去的新娘,白砚之抬起头,确定道:“没错,这两名女子的死法是一致的,是苏夜痕所为,但和城外的那些惨死的女子不一样。”
“只是这魔灵,既要杀人,又何故如此费尽心思地救人呢?”
“我记得他说,这只是个凡人试验品……”惜竹摸着脑袋:“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觉得他这脑子还是很有问题,他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凡人的心被挖了,安回去不能活过来……”
白砚之闻声只是摇摇头:没什么稀奇的。”
“嗯?”
“那魔灵乃是上古冥灵,生于北冥幽寒之地,不解世事,不通情理,脑回路惊奇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