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这个角落里的张家族长已经悄然发现，自己头顶的光线突然黯了几分，地面上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阴影。

咯咯咯……！

张家族长艰难地抬起头，入目便是一双水汪汪满含笑意的大眼睛。

“地老鼠，你被我抓到了哦。”

声音还是那么柔，那么媚，那么软，但内里却不再是调皮与诱惑，而是无尽的恶意和愤怒。

然后他便眼前一黑，身体拔地而起。

当他再次醒过来睁开眼睛地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地面。

“这里是？”

张家族长很吃惊，周围地面上的尘埃足有一尺多厚，呼吸之间，尘土之中还有隐隐的血腥气传来。

“醒了？”张家族长转过头，黑暗中那个纤细柔美的身影隐隐绰绰，背上裹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小姑娘，明明有同伴，却感觉到她唯独是天地间最孤独最寂寞的那个，只是身影就泛出无尽的悲伤。

张家族长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原来我的武功已经到了初步影响情绪的程度了吗？”暗中隐隐有喃喃自语隔着风传递过来。

抑制住源源不断从内心涌出的悲伤，张家族长四下打量，越是打量越是胆战心惊。

他突然惊叫出声：“这里，这里竟是我张家大宅所在！”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笙无语地转过头盯着他看，一直看到他脸色变幻了无数次，最后变得彻底僵硬起来。

“别装了，都在这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本宫可不信此地不过稍微变化大了点，你就认不出来了！”不明为何，在彻底接受了新身份后，程笙自顾自的非常熟练地用起了‘本宫’的称呼。

沉默，张家族长张了张口，终究颓丧地合上了，一双眼睛紧闭，完全是一副任打任杀，彻底放弃的模样：“妖女，说吧，你不一刀把老夫杀了，单独把老夫留下，究竟有何企图？”

“企图？杀你？”程笙气得胸都痛了，“本宫不需要任何企图！”

“你们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简简单单杀掉你实在太轻松了，反而是让你解脱，本宫会不断地折磨你，给你无尽的痛苦！”

“感受痛苦，感受绝望，感受那些死去的人十倍百倍的痛苦与绝望！”

“然后给你一个男人最悲惨最绝望的死法！”

说完，程笙食指一抬，对准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张家族长，一道无形气劲从她纤细的手指头射出，穿过空气，射进了张家族长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张家族长眯着眼睛摸了摸被射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感觉，什么所谓的痛苦，所谓的绝望，通通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