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问,眼下的肌肤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方道:
“你……听见或是瞧见什么了?”
程绿衣笑得越发柔美,目光却难免咄咄逼人起来:
“母亲希望女儿瞧见什么?”
刘氏滞了滞,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目光却反而平静了。她缓缓敛裙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边慢慢吃着,边慢慢说道:
“是母亲在问你,你不该先回话吗?”
刘氏的口气中没有半点心虚愧疚之意,程绿衣一呆,咬了咬嘴唇,忽冷笑道:
“母亲您这样做张做势的弄这些样子,又有什么意思,自己做的丑事,难道还要女儿来替你宣之于口……”
啪!她话语未完,刘氏已经闪电般起身,一巴掌劈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话语干脆地截断,程绿衣不由捂着脸楞在当场。
刘氏冷冷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给我听好了,许是母亲娇生惯养了些,但你不可如此没脑子!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母亲再给你一个忠告,这耳听固然为虚,眼见也同样未必是实!你父亲与娘亲对你既是寄予厚望,从小便将你培养成云城的第一名媛,难道我们自己反倒是些不知检点的夯货?!那时节,便是你攀上了高门贵亲,我们又有什么脸面给你?!”
程绿衣初时还一脸不忿,听到后来却也耸然动容。的确,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娘亲因为只得了自己这么个女儿,从小到大可谓殚精竭虑,自己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是云城的首名?便是自己戏耍玩乐的物事也是云城的其他闺秀所不能及的,而且……便是这些盯梢下套的本事,也是自己这位亲娘一点点教给了自己。
这里面难道真有什么误会?程绿衣捂着脸,秀眉轻蹙。刘氏看她神色动摇,复冷笑道:
“现下可清楚些了?你娘亲我可是会做出辱没门风之事的人吗?!”
程绿衣渐渐露出些羞惭之色,低语道:
“母亲大人教诲的是,那女儿那日瞧见的……”
刘氏这通说教弄得自己也气喘吁吁的,当下拿帕子印了印脸颊,复归位坐下曼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