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做朋友,我以后会杀了你的。”蓝碧螭肯定道。
“嘿,你真爱开玩笑。”郝南现在还不明白两族之间的尸山血海的高度、深度,无法理解她话中的深意。
和他的不以为意不同,蓝碧螭是非常认真且真心实意的,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似乎想将他的灵魂看透。
“你记住,如果将来你被海渧所杀,那个海渧一定会是我。”她的意思似乎是,不会让他被其他海渧所杀。
说完,她便一跃而起,到了千工拔步床的金色床帘外。
郝南一头雾水地从床上翻身而起,跟上了蓝碧螭。
“女子真是奇怪,下次我还是找个长天那样的美男子做朋友吧。”虽然他嘴上如此说道,但能和蓝碧螭做朋友他心底是欢喜的。
将来或许可以让她帮自己介绍合修道侣,自己的《阴阳诀》第九卷,就是须得和海渧一族的绝世美人双修。
“我可真是聪明,放长线钓大鱼。”
他心底为自己的小机灵得意不已,在村中他常被村长骂蠢笨,要是村长看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欣慰不已吧。
————
奴村,村口最粗的那株老桃树下,摆了一张圆桌,两个桃花化作的矮凳。
村长和刘婆婆婆在桌前相对而坐。
郝南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呼古怪,常年不见面、分住村头村尾的两人,在他离开小村后,居然会在同一张桌旁把酒言欢。
两人喝着刘婆婆亲手酿的灵狐酿,吃着从老桃树上摘下的醉粉色蜜桃,交谈甚欢。
“你说阿布他现在可还安好?”刘婆婆望向村口,问道。
“呵呵,自然安好,如果你不乱给他说些悄悄话,他会更安好。”村长轻抚颔下长长的白须,咬了一口饱满的蜜桃,桃肉鲜嫩,蜜色汁水滴落在他的白须上。
刘婆婆长长的白狐尾一扫,将落在圆桌上的桃花扫了个干净,“哼,他不只是你的徒弟,还是我们奴村的下一任奴,凭什么只许你给他指派东西?”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你既然想知道他是否安好,那我便算上一卦,好让你安心。”
村长在空中探手一抓,仿佛是在抓空气,可当他张开手时,掌心上居然多出了五个黑色、白色的围棋棋子。
“阴阳玄妙,天道难测,但阿布的生辰八字正合天地阴阳、又身负阴阳神诀,我勉强可以算出一二毫。”
“切,别显摆了,赶紧地。”刘婆婆白了一眼,催促他。
村长不再多言,右手一扬将那五颗黑白棋子丢了出去,黑白棋子随着吹起桃花的轻风,绕着那株老桃树飞行。
黑白棋子在风中,随桃花花瓣浮浮沉沉、忽上忽下。
忽然,那风中柔弱的花瓣一凛,花瓣的飞行的方向大变,居然猛然向那五颗黑白棋子撞击而去!
“砰砰砰砰!”
四声爆响过后,桃花轻风中浮沉的棋子只剩下一枚——一枚黑色的棋子。
“嚓!”又一片凛冽的花瓣划过那枚仅剩的黑色棋子,黑棋表面瞬间裂开一道深疤。但棋子还没有碎,勉强保持住了完整。
又过了一会儿,那枚受伤的棋子,终于晃晃悠悠飞了回来,“啪嗒!”落在了那张圆木桌之上。
刘婆婆惊疑不定地拾起那枚带有疤痕的黑棋子,看了又看,激动地质问道:“你方才不是说安好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也是瞪大双目,原本抛出棋子的右手微微颤抖着,“生死大劫,五行不振...唯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