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雪亦狂。
一夜之间,风吼雪舞,银装素裹了大地。
“雪!”
“下雪了!”
“好大的雪!”
炊事班战士的欢叫,把睡梦中的沈可心惊醒,也把一墙之隔的男女兵宿舍,炸锅,沸腾了!
第一场大雪的喜悦,在人与雪之间传递着。雪花飘飘,不见寒梅,只见躲在树洞的鸟雀。雪球飞飞,乐了少年少女,惊了鸟雀,鸣叫飞离。
欢乐的年轻人,沸腾的要把厚厚的积雪融化。
一阵欢乐,一阵嗨,留着残雪的小道延伸着…….
悦耳的歌声响起,温柔地提醒人们,该上班了。
“小沈等等我。”
长得标致,梳着马尾辫的黄丽快步赶上。白皙的脸蛋在这寒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发紫。
“昨晚我错过了!”在掌心呵着白气的黄丽,有点失落的叹着气。冻得发红,长着冻疮的手晃着。
“小黄,你的手要溃烂了,怎么不注意,又加重了。”沈可心看着黄丽手心疼地说着。她可是门诊部首屈一指的白雪美人啊!此时的手惨不忍睹。
“还是你好,怎么冷,冻疮都怕你。”
黄丽的羡慕,美的沈可心心里暖暖的。她的皮肤就是这样,没有白皙,却有春夏秋冬都健康的骄傲。再冷的天,怎么着手都不会生冻疮。
二人挽着手臂,双手放在各自的兜里,说笑着,一个人似的踩着未清完全的残雪,走向门诊部。
大雪后的门诊部好冷清,医生护士比病人还多,住院办理处也难得的空闲。
差不多十点半,才来了个预约的住院病人。
闲着也闲着,沈可心自告奋勇地带着病人去了外二科。
沈可心交接完病人后,停在护士站接待台前。她呵着气,搓着手,问有点面熟的值班护士道:“那个——张阿巧恢复的怎样啦?——就是十二床。”
“哦!十二床——她呀!病情控制了,恢复不太好,后续的费用也没补交。”值班护士翻看了下病例,抬头看着沈可心,有点担心继续道:“她现在的费用都是王医生担保的呢!”
沈可心抿了下唇,有点担忧地说了声:“哎——看来她家还真的有麻烦了。”
她别过同事,想着张阿巧家怎么回事,人已经不知觉不觉到了病房。病床上的张阿巧正蒙着被哭泣,她的男人蜷缩着蹲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敲打着如草窝的头。好像敲着脑袋能敲出什么注意来似的。
沈可心看这场景,楞了一下,眼神转向旁边病人和陪客,想探个究竟。
“哎!他家的蔬菜大棚倒塌了。”善良的陪客,是一个穿着精神的中年妇女,她转向蹲在地上的男人,用嘴努了一下,不屑中又带着一点同情。
沈可心听着楞了半晌,感觉不妙。
此时,张阿巧已感觉到有人来,从被子里露出脸来,两个大红桃明晃在蜡黄消瘦的脸上,没一点生机。
“大姐,你家到底怎么啦?”
“哎….医生。”张阿巧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