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着配药剂的过程,这个以后会集中培训。现在主要熟悉无菌操作。”护士长吐字清晰,字字刻印在沈可心的脑海。
她站在操作台前,迅速用细小的砂轮拧开药剂小瓶颈,用镊子取出针筒,吸入药剂,注入白色粉末小瓶,摇晃片刻,核对名字放入注射盘。
娴熟从容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美的行为艺术,这种美在不经意间,深深地在沈可心的心底,生根发芽。
“来——去观察室。”护士长二话不说,出了注射室,沈可心在后跟着,双手端着注射盘。
一号观察室住着两个军人,这一老一少轻快如风刮进,里面谈话声,戛然而止。
一床的小同志,看进来一个护士小妹,脸一红,在扭捏中趴着,慢慢松下裤腰,露出半边臀来。
沈可心看着少年的臀部,也怪不好意思的,自己觉得脸在烧,不过口罩遮面,不知内容。
李护长眉眼弯了弯,一边用手把裤腰窝好,一边说着:“臀部注射,有两种方法找注射区。”说话间,她用右手食指中指在臀侧找出一个点:“这是髋前上棘。”紧接着,她用左手找到尾骨点,不容置疑地说着:“这两点成一线,三分之一处就是注射点。”
说完,她熟练的给注射点消毒,取出针筒,去空气,进针,回针,注射,按压,漂亮地完成一系列经典动作。
令沈可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怜那趴着的小战士,被动的做了一回人体模特。在翻身的同时,赶快拉上被子,生怕还要第二次,那滑稽样,乐的沈可心肚子一阵跳,好不容易才憋住没笑出声来。
第二床注射,护士长示意沈可心找注射区。她有点拘谨,但在护士长的注视下,竟也忘了羞涩,手大方的游走于病人的臀部,不一会就找到了注射区。
护士长‘嗯’的一声笑着,恰似一朵康乃馨,沈可心也美美的开成了那夏日的茉莉。
出了观察室,护士长温和地盯着沈可心,柔声说道:“等下你去办公室,拿下书,学习下理论知识。”
那目光里透着和蔼,写满鼓励。
沈可心喜悦泛滥,激动无比。
来H城一年了,点点滴滴地进步着,她觉得自己慢慢地长大了。
她感恩着每一个鼓励她,言传身教的师长,和谐共进的朋友和同事。
........
外面的雪在寒的旋律里继续顽强得飞舞,空气也铆足了劲的刺骨寒冷。
表面平静的沈可心,心里血流澎湃,急盼“帅哥姚”他们回来。此时,她特担心同志们,深怕有个闪失,毕竟雪厚路难走;同时又希望那个大棚有救,好歹减少点损失。平时有点大大咧咧的沈可心,想着同志们的安危,竟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她急急地上了二楼,找到黄丽耳语一番。二人随即来到大楼外。路旁的松树,完全应证了‘大雪压青松,青松挺又直’的诗句。通往大门的道已清过积雪,没了旁边积雪的厚度。路两旁的一切,都埋在皑皑白雪中,那有高度的灌木与松树顽强不屈地,在朦胧的白雪中透着她们的绿意,若隐若现,英勇无比。
大门外,白色的双影在雪地里,迎着风,在飞舞的鹅毛中,踌躇着。
终于远处有一列会动的青松,在厚厚的白雪上,在舞动的飞雪间,移动着。这些松,呵着白气,逐渐变六个左右摆动着手臂,有鼻有脸的的年轻人。
按奈不住的兴奋,担心去了云霄,忐忑沉入海底。
一阵寒暄如老友重逢。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冷不丁从大门内飘来,从责问声里走来一个中年军人。
政治处的金科长?!
八个糟糕,一个严厉,狠狠地嵌在众人的表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