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与圣宗不同，乌鸦台来源复杂，未设置魂灯之类禁制手段，”大长老继续说：“不过老夫身为长老首席，对其余长老保持关注还是必要的，因此收集了开悟师弟些许毛发……”

“尊者怕是连老身都关注吧？”骨婆婆面露杀机，体内灵机抬升，就要动手。

大长老连忙解释：“哎呀，骨长老，何必如此冲动，你却是与他们不同，圣地来人，我怎么敢造次！”

骨婆婆听他一劝，真元波动缓缓收敛，嘀咕了句量你也不敢。

“是是是……咱们言归正传，”大长老松了口气，接着话题：“前次宗门议事，因为是搬迁后首次召开大会，诸多事宜需要商议，开悟师弟他又人影不知，所以我就测算所处方位，好叫人前去通知，没想到一衍算，竟然发现‘蒸散之兆’，骨长老你见多识广，想来也清楚是什么情况吧？”

“蒸散之兆？”骨婆婆喃喃道：“用的是哪种追踪之法？”

“灵龟卜定燕回法！”

“尊者竟然懂的灵燕双圣法，果然悟性超群，”骨婆婆颇为意外地看了大长老一眼，随即皱眉道：“若是灵燕双圣法门，就算故意遮掩，顶多指向物件游移不定，不至于蒸腾消散，除非……”

“除非已经魂飞魄散了！”大长老面带笑意，替他补完后半句。

骨婆婆还是不信，有些惊疑道：“怎么可能，当年开悟子声名鹊起时，老身还只是个陪嫁丫鬟，此人在同辈中一骑绝尘，让我等望尘莫及……这般风流人物，怎会死在小小僻野之地？”

“开悟师弟确实天资卓绝，连老夫也时有惊叹，”大长老不以为意道：“但仙途中道陨落的天才不止他一个，以你我阅历，难道见得还少么？”

“是啊，仙路艰长，谁又敢保证能走到那最后一步呢……”骨婆婆唏嘘过后，转回正题：“可有找到死因？”

大长老摇摇头，起身负手在殿中慢步缓走：“前段时间，老夫亲自调查过，只知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工地，当时是与竹师弟一道担任筑城主持，之后便再无音讯！”

静室中李游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涌现不好预感，真相浮现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没料到大长老还留了一手，姜果然是老的辣。

“时任无忧军统领，后来的经部大弟子李游，有重大嫌疑！”大长老笃定道。

糟糕，李游霎时吓得魂飞魄散，坐在石椅上六神无主，该死，大长老怎么知道的？

骨婆婆同样不解：“是那孩子，老身也见过，他还向我求过符来着，因为雷族诅咒……不过，尊者是不是想差了，一介道台境，还是奇遇升上去的，根基薄弱，怎会是开悟长老的对手？”

“老夫是觉得他与师弟之死有关联，又没说人是他杀的，再者，杀人不一定非要正面对抗，阴谋诡计多得是……”

大长老一说，李游心神稍定，还好，死气圆钵没有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