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赵在渊继续说:“有你们的并肩作战,无论结局如何,我赵在渊不枉此生。当然,我也会珍惜众位兄弟的情谊和信任。”
“还有一件事,眼前寨子里只剩两天的口粮了,但是我要说的是,粮船上叶家的粮食和清风寨的粮食都不能动,那是给归州灾民准备的。我们的口粮在路上想办法筹办,因此,我们明天就坐船出发,请方崇山将军抓紧安排准备吧。”
冬至这一天傍晚,卧虎崖繁忙异常,从营寨到码头人来人往,搬进搬出。赵在渊宣布出山后就又来到叶亦清门口,听云灵姑娘说,因为药方上药材不全,叶亦清的状况不太乐观,时而发热时而发冷,好不容易才睡下。赵在渊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赶到码头,催促着大家加快速度,同时安排柱子去给叶亦清和云灵在大船上收拾一间房间,把从京城带来的丝绒锦缎用上,好让两人不至于在路途上太过劳顿辛苦。
次日清晨,卧虎崖码头上,原金吾卫将士和景府家丁等人站的齐齐整整,叶亦清躺在担架上由镖局的伙计抬着,云灵陪伴在侧。
停泊在河边的大船甲板上,赵在渊手握跃龙枪昂首挺立,寒风吹动着衣襟迎风飘荡,意气风发,壮怀激烈。他扫视一圈,铿锵有力地说:“众位将士,第一次见面时,你们在场的每一位我都敬佩感动,也是我满怀信心的底气。我持圣上信物代天子讨伐逆贼,而你们都是正义之师。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很多都是我所不曾经历的,这些事让我明白,既然是正义之师,有天道人心的辅助,我们就不该在此地看着逆贼在天下呼风唤雨,肆意妄为。猛虎出没于深山密林中,蛟龙遨游于四海深渊下,苍龙翱翔在九天云雨之上,你们都曾是樊将军手下的英雄,你们的战场应在九州天下,而不在这一山二水之间。你们的敌人也不单单是一个王伦,而是所有鱼肉百姓、霍乱纲常的藩镇巨贼。即便我们现在势单力薄也应迎难而上,披荆斩棘,勇往无前。今日起,众位原金吾卫的将士们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华武军。由我任将军,方崇山任先锋将军。原景府家丁共二十一人为华武军近卫营,梁柱为营长。我希望,不久之后,华武军的名字能够响彻八方,你们有没有信心!”
“华武军!华武军!……”
整齐的怒吼顿时响起,连灌河河面都荡起了无数波纹。柱子在阵列前方激动不已,他的本家就是姓梁,大名梁柱,只是身为景家家仆,平日大名没有机会可用。今日赵在渊以梁柱称呼他,并让他做营长,让他觉得今后自己不再只是一个家丁,而是一个顶天立地、志在四方的男儿。他暗暗立志,一定要努力作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不愧对赵在渊的信任。此时躺在担架上的叶亦清更是目瞪口呆,原来所谓的赵公子真的是皇子,所谓的殿下和将军不是戏称,虽然事情的其中经过她并不清楚,但是她也能料到赵在渊身为皇子沦落此地,必然有着种种复杂缘由,而更让她不知所措、隐隐担忧的是这样的身份她今后该如何相处呢?
看到士气高昂的新华武军,赵在渊用力地举起跃龙枪,说:“出征!”自此,天下舞台,多了华武军这样一股激流,多了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华武军有条不紊地登船、起锚、升帆,柱子则带着人帮助抬着叶亦清登船。赵在渊和叶亦清、云灵、柱子以及杜义等人在头船上,还有永远沉睡的石罡静静地躺在甲板上。待一切就绪,船队正式开拔,浩浩荡荡地顺着灌河而下。
与此同时,京城东南的商州,羽林军军营的将军帐中,王伦以及麾下的周克世、齐立等核心人物都收到了来自周召应的消息。消息来自绿林堂白虎舵主武信,对方将奉命执行截断兴州阳县运往归州粮船的任务时遭遇的意外一一细述。其中还有一些武信从细节上的推断。从赵在渊在人群中的位置和作风气质,武信推断现在他在方崇山一伙人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可能是最有话语权的;从赵在渊的出手和枪法,他认为赵在渊是在高人精心指点下、一步一个脚印的练就出的出类拔萃的枪法,而他本人行事更像是初入江湖,实战经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