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渺心下一惊,他竟没有提前发现他的到来,是又用了什么术符吗?
“阿修?”伊凌也有些惊讶于他的突然出现,脸上的红潮也渐渐退去。
安其修个头不高,却一副护崽的模样将她挡在身后,语气不善地冲方知渺叫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方知渺尚且不清楚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于是说道:“我不过是给你姐姐戴个簪子,安王殿下何故如此愤怒?”
安其修摆着一张臭脸,扭头看向伊凌,竟朝她发火道:“你自己没有手吗要别人帮你戴簪子?”
伊凌没有料到他的突然指责,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奇怪,他分明也帮她挽过发戴过簪……
“知渺公子手上的簪子恐怕不是我姐姐的吧?”他瞄了一眼那支蓝玉金步摇,心想不过是个五品的货色,也敢拿来讨好她?哼。
方知渺看清了他眼底的不屑,脸色也有些难看:“我见你姐姐似是不知将储物宝器落于何处,又不忍她一直手提食盒,适才赠予这支簪子,以为备用。”
安其修这才注意到伊凌手上挂着的食盒,顺手将其接过,说道:“既然我来了,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天色已晚,知渺公子请回吧,毕竟你一男子在伏凰居门口徘徊传出去也不好听。”
方知渺吃了瘪,面上虽有不悦,却心知没有理由再留下。于是他整理好表情,似有意忽略安其修般,只微笑着和伊凌道别,而后便转身走回卧龙居。
见他走得足够远了,安其修这才放心地转身面向伊凌。
“你缺储物宝器怎么不和我说?”安其修搜了搜自己的储物宝器,发现一时找不到适合她的。
“其实我好像暂时不需要储物宝器,一些药瓶、银两我贴身带着就可以了,也没什么要放的。”只不过她今天提着食盒走了这么一段路确实有些累人,心想回去还是把武老头给的翡翠簪子拿出来用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说储物宝器,却说:“以后要是再遇到他或者其他人这样缠着你,你直接告诉我,知道吗?”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是方知渺缠着她的,但仍是心头一暖,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还不错嘛。
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肩头,说道:“你怎么越来越有做弟弟的自觉了呢?”明明他们只是演戏,现在倒像是假戏真做了。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说:“我只是在维护安府的名誉。”
他待她是真的好,只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那个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不曾离去。
但就算有其他原因,他也不会说的,她也不是没有问过,罢了,只要是真心以待,她便回以真心。
“对了,我听你称他为公子,这是为什么?”虽说学院内不分尊卑,但有时候平民还是会敬称爵位加身之人,只是这公子不是普通人之间的敬称吗?
见她对方知渺的身份感到好奇,他心里一阵烦躁,语气却故作轻松:“他嘛……是方盛国过来的质子。前些年两国交战,敌国大败,便派他以质子身份过来和解,享有亲王级别的待遇。”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长得有点不像本国人呢,眼窝好像深一点……”她又想起他深邃的双眸,似乎藏着许多故事。
她竟回忆起了那家伙,他不甚开心,又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
她点点头,本来就打算日后躲着他的。
见此他才放下心来,将食盒推回给她便催促道:“天色已晚,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她摸了摸他的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赶紧把她的手拍掉,他微愠道:“不许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想了想,他似很认真地说:“但是可以摸脸。”
她仔细思考着这句话,他是在邀请她摸脸吗?
她只觉得好笑,不禁流露出宠溺的目光,在他脸上掐了掐,说:“明天见,阿修。”
安其修轻轻搓了搓脸颊,哀怨地想,她是分不清摸和掐这两个动作吗,他只说可以摸,没说可以掐啊!但是看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掐就掐吧。
……
回到寝室,伊凌把手头东西放下,打开衣橱正想拿出武老头给的翡翠簪子,就听到她的门嘭嘭作响。
“谁啊?”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同学,你门外掉了张术符,是不是你的?”
她沉默了两秒,怒回:“我没有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