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到三七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他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那个丫头才是真正的难缠!
桑鸾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茶杯,淡淡地道:“锦儿,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吧。”
锦儿,也就是负责侍奉她的小丫头连忙上前,看了眼石桌上的物什,稍稍犹豫了下,又看向她额头的血迹,怯怯的道:“姑娘,让奴婢为您包扎伤口吧!”
桑鸾恍惚一笑,这种伤何足挂齿?不过是为了寻个由头先发治人而已。
“无妨。”说话间,桑鸾用玉白娇柔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额角,血迹便全被抚到自己的指尖上,而额角仍与之前一般莹白如玉,不见丝毫伤痕。
锦儿看得呆住,小嘴都张成了圆形,半晌才不可思议的道:“姑娘好厉害,这么快就好了,没有留下疤痕,这就是仙术吗?”
桑鸾盯着自己指尖的那点儿艳红,悠然浅笑,就为了这样的血液……
“不是仙术,只是小术法而已。”桑鸾收回指尖的瞬间,血液已变虚无,指尖复又白净如常。
锦儿羡慕的盯着桑鸾那玉白的指尖,轻声道:“姑娘人长得美,又会仙术,真真是位仙子!”
桑鸾看了眼锦儿,随即浅笑:“你没有根骨,可惜了。”
锦儿小脸儿微黯,垂眸摇头:“能侍奉姑娘,锦儿已经很满足了!”
桑鸾不再看她,只是淡淡一笑,起身走向后院儿的荷花池,既然帝魔罗说不能去,那她说什么也得去欣赏一下。
在魔族的时光一晃而过,屈指算算也大约十来日,桑鸾过得轻松惬意,自从那日琦兰过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想必已被帝魔罗警告或禁足,令桑鸾颇感不爽,她正想找个出气筒,没想到帝魔罗没给机会。
荷花池里的荷花饱满绽放,一片片荷瓣被天公雕琢得鲜艳夺目、精巧单薄,那色泽恰到好处,再白一分则黯淡、再红一分则妖艳,就那么粉嫩的恣意展开出最美的姿态,迎风慢舞,许多荷花簇拥着,或在荷叶间若隐若现,满池看去便是粉色的幔纱轻笼碧玉,美得不可方物。
桑鸾盯着一片荷花瓣上欲垂未垂的晶莹露珠发呆,这露珠剔透如镜,映出一池的荷花与碧蓝的天空,好似这世间之物都纳入它的纯净之中,令它留连于芳香的花瓣上,不愿滚落。
“呵……”看了许久,桑鸾垂眸,轻笑出声,只是唇畔的那抹笑怎么看都挂着丝丝嘲色,那露珠贪恋柔美芳香的花瓣不愿离去,因知下一秒的垂落就可能粉身碎骨,而她,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