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幅画已经被抢走了,但当他们将整个吴府找了一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那幅画还没有被人拿走。
梁少顼将躺在书房里的人翻过来,这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应该就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也就是他们要找的吴飞沫。
地上,桌案上,散落了无数的书卷,画作,墙上的挂画也凌乱残破,书架被砍了几个大洞,并且挪了位置,想是要找这个房间是否有密室,吴飞沫就躺在书房中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饶是杀人无数的璇玑都恶心的别国脸去,“真够残忍的,手指头都被一个一个切了,对于画师来说,没了手指就更没了命是一样的。身上中了二十多刀,没有一处是致命伤,血流干而死,还逼他喝墨水,吃笔杆,一个古稀老人就被他们这样活活折磨死。”
璇玑用脚踢了踢一个被嚼得稀烂的笔头,再看这尸体,嘴里,鼻孔里也全都是墨汁和毛笔。
梁少顼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样东西,看了一眼,竟是一截手指,忙往旁边跳开,说:“你怎么知道手指头是被一个一个切了,而不是一刀切了五个?
璇玑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因为切口不整齐。”
楠樽检查完整个宅子,回来说:“走吧,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并且杀人凶手也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梁少顼点头,“如果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将这个老画师折磨死。”
璇玑说,“这些尸体都还没有凉透,我们快追。”
楠樽拦住他,“不,不用追了,他们确实杀了我们要找的人,却也替我们证明了这个吴飞沫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况且他们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们不必浪费时间。”
梁少顼同意,“我们去找另一个可能知道线索的人。”
另一个人是当年岳贵妃身边的宫女,并不是贴身宫女,只是住在岳贵妃生前居住的锦明宫凤怀楼的一位宫女,四十年前篡宫事件之时,这位宫女那时正好被罚到浣衣局,篡宫事件导致阖宫被处死,她反而逃过了一劫。
三人快马加鞭继续往东赶,楠樽将获得的资料分享出来,“那位宫女现在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当年他被罚浣衣局,躲过了一劫,到了岁数出了宫,嫁给了一个乡下人,一起去了徽州。”
“徽州!”璇玑重复了一遍,那是梁国和吴国的边境。
楠樽说:“离得不远,还没到边境,可是问题是,现在我只知道那位宫女的名字和家乡,却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璇玑和梁少顼同时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楠樽更踢快了马跑的速度,“你们发现没有,地上还有五个马蹄印,从枸杞县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现在还有,而这条路通往东南边的徽州。”
徽州就在商城的南边,还有七八十里地,轻装上阵的马,一柱香的功夫应该能跑十里地。看地上的马蹄深浅,应该也是轻装上阵的马,也就是说,制造吴府命案的那五个人,就在十里之外。
三人不再多言,更加快了骑马的速度,马鞭挥的啪啪响,三匹马飞也似的往东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