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正要回答,却听出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刚才一直都否认你知道这幅画,现在又好像很笃定,忠勇居士说……”
突然想到,魏仁义好像只是说他已经把画妥善的藏好,并没有说在赵常德手里,只说也许需要赵常德的帮助。
梁少顼有些来气,正要发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适才见到这个赵常德的时候,他没有亮出那块墨绿色的玉坠,这个赵常德就同意帮他找,现在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
正想着,黑漆漆的门外,突然闪过一抹红色的光,隔着纸糊的雕花窗,在御书房的地上留下一闪而过的影子。
“有人来了?”梁少顼忙靠在窗前,却看到御书房外,逐渐赶来了很多侍卫,几个火把红光抖擞,正在将御书房包围。
他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常德,“我现在相信你不知道那幅画了,可是你竟然骗我到这个御书房,居心何在。”
赵常德此时反倒一点也不惊慌,甚至脸上笑成一朵花,“我的师傅,魏仁义,却并不信任我。早在十年前就出宫了,他出去后我接手了他所有的东西,并没有那副贵妃画像,按理说魏仁义最看重这幅画,定会妥善保管,又怎么会派你回来找这幅画?”
梁少顼听完,惨淡一笑,皇宫正是复杂的地方,从皇宫出来的人也是复杂的,一番推心置腹,却至今仍然敌友难辨。
思忖片刻,摆出一副阴谋被揭穿的无奈神情:“我原以为假借魏仁义的名义,你就会上当,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看来那幅画并不在皇宫里。”
赵常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真是魏仁义派来的,原来你连我师傅的名义也是假借,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来路。”
梁少顼不说话,此时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侍卫队马蜂一般涌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御书房一下子灯火通明,好几把剑同时搭在梁少顼的脖子上,那侍卫头领满脸得意的走过来,“你是什么来路,竟敢擅闯御书房。”
梁少顼没有回答,心里已经很明确,这些侍卫的行动和话语已经表明,赵常德是故意将他引来御书房的。
赵常德得意的笑道:“此人如果不是那魏仁义派来的,那么就剩下两个可能,不是天行道,就是五味茶楼。”
说着他伸手来扯梁少顼的蒙面布,梁少顼还不想让他看到正脸,满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挡开那人的手。
那侍卫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识相点,你跑不了的。”
梁少顼冷笑,心道这么多人将御书房堵得严严实实,打过去确实不容易,跑还不容易么。他突然低头,拿剑往后一扫,打开了那几个架在脖子上的刀,又抢过火把往人堆里随意一扔,侍卫躲开一个坑,梁少顼飞快的从挤满的侍卫中间掠过,转眼便到了御书房门外。
回头丢下一句,“赵常德,你今天陷我与危机之中,这笔账日后再找你算。”
说罢施展轻功千里风行,众人只见一个黑影呼过,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再出来看的时候,却只见空荡荡的御书房外,什么人都没有。
赵常德心惊得半凉,突然看见地上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铜做的小牌,他奸笑着说,“这个人是天行道的,叫做‘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