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镜抬头看了北凌天一眼,又立马垂下,拱手道:“是,属下认为这的确是个错误。”
北凌天将手中尊折往桌上重重一拍,沉脸厉喝:“大胆!谁允许你以如此口吻与本尊说话了?”
铭镜神色一紧,当即跪了下去焦急解释:“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着妹妹实在太过可怜,不忍看她天天难过,这才对尊上出言不逊,还望尊上原谅!”
北凌天微眯起眸子,将犀利之色都蕴藏在了眼眶里,直直地探进了铭镜的心扉。
从里绕了一圈出来,并不见他有说谎之像,便睁开眼眸,平静道:“起来吧,难得你坦诚相待,比起那些虚伪的小人,你们狐族可是要实在的多!适才你都说了此事本身便是一个错误,既是错误,何不趁早将它纠正过来?以免一错再错,到最后不可收拾!你应该很清楚,本尊对漓洛的感情。”
铭镜浅叹了口气,并未起身,“是,属下明白,其他人亦都明白,可是漓洛不明白。不,她是明白却无法也不敢去面对。尊上,您今日若是不见她一面,属下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来啊!”
沉默了片刻,北凌天冲着外面一挥手,一小妖立即走上前来。
他将方才小妖递过来的拜贴拿在手里,缓缓说道:“去告诉玉狐大人,她的这张拜贴,本尊收下了!”
铭镜感激地看着他,连连磕头道谢。
北凌天抬手一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铭镜冷不丁地捏了把冷汗,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哪儿还敢再做第二次。
夜笙宫外,漓洛在那儿侯了许久,一直不见里头有小妖出来回话。
本想霸蛮闯入,可一想到擅闯的后果,她又冷了下去。
这些天以来,她几乎每隔一日便要递上觐见之贴,日日在宫门外徘徊,却始终无法得到妖尊的回应。
他的心,究竟是何物所造,为何会这般寒凉冷漠?他都让青竹那个贱人爬上了他的床,却不愿见自己一面,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要得到他的这般对待?
一千多年的情分,当真是说散便能散,说忘便能忘的吗?
哪怕他对自己所存在的,只是亲情。
“玉狐大人听旨。”
忽地,耳边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漓洛不由得一惊,急忙跪地接旨。
“本尊已接受玉狐大人的拜贴,玉狐大人即刻便可入宫觐见!”
“即刻?尊上要我即刻入宫吗?”漓洛兴奋地问。
“玉狐大人,对的,即刻觐见!”
“那”漓洛往自个儿身上左瞧瞧右瞧瞧,霎时着急了起来。
“请宫妖稍等我片刻可好?你瞧我都尚未好好梳洗打扮,就这般模样去见妖尊,岂不是失了礼数?”说罢,便起身上前,悄悄地往小妖怀里塞进了一块玲珑剔透的万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