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秦萧点头肯定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回首目视前方道:“你们的特性!简要言之,也就是士的特性!从刚才你的反应中我更加肯定了这种判断,骄傲,始终铭刻在你等骨子里,纵然如今有一部分人开始腐化变质,但心中向往的依旧是如先辈般的决斗,这就是你们的骄傲,阴谋可以使用,但不能卑鄙到被世人所不容,这会使你们完全被其他的士排斥,而再无立足之处,因此,我相信赵岩绝不会做这种事。”
封不寒脸上首次现出不自然的神色,也不知是赞同他的说法,还是不以为然。
秦萧只作未见的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我却不同,你不要忘了,我依旧还是一个奴隶!我并没有你们的这种心理负担和骄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有甚么事做不出呢?”
似乎察觉到他话中的微微失落之意,封不寒默然片刻,轻声道:“你无需如此,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士的一员。”
“执事以为我在强颜欢笑吗?”秦萧扭头看着他静了小会,始点头承认道:“失落,是有那么一些,但换一个角度去想,这又何妨不是一件好事呢?就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话刚出口,就忙不迭的暗恼自己真是多嘴。
而果不其然,封不寒听到此话后,看向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好奇的探询神色。
秦萧暗自一叹,解释道:“从前边塞的一位老者丢失了马匹,众人为他感到可惜,可他却摇了摇头道为什么这就不是福气呢?随后过了数月,这匹马果然带回戎狄的另一匹骏马,众人见状纷纷道贺,这位老者却眉头不展,说这难道不是祸端吗?”
“果然,不久后他的儿子就因为骑马而摔断腿骨,此时众人又来慰问,可老者又怎样说?他再次道这为什么不是福气呢?次年,戎狄入侵,举国征兵,健壮之人都拿起兵器去抵御戎狄,十损其九,可他父子却因一老一残而得以幸免,因此,祸福之事,又岂因当前局势可以判断?”
封不寒品味片刻,忽又皱眉看向他质疑道:“你这故事中明明有提到戎狄,可上次为何你却似乎并不知戎狄的存在?”
“故事里的事,谁又能辩清真伪?”秦萧立时淡淡回道。
封不寒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舒了口气从故事的感慨中完全解脱出来,“诺,言归正传,既然你觉得赵岩不会使用截断官道的手段,那他又会用何种方式?”
“还能何种方式?不过是袭扰罢了!”
秦萧苦笑一声,扭头道:“执事,不知你有否发现,此刻我等的处境,与数日前的赵岩相较,竟几乎一模一样!”
封不寒闻言叹道:“是啊!前几日他在暗,我在明,今日我在暗,他在明,处境变换之下,如果他也使用那种骤然袭击,确实令人头疼。”
说完有意无意的朝车队最后张望一眼,再满目期待的回看着他。
其实关于制造这些拒马之类的用途,封不寒早从它的功用中猜出一二,只是实在想不出他要如何利用,难道要用拒马围起一道长长的防线?
对他充满暗示的询问,秦萧淡淡一笑,无奈道:“关于此事并非我不想告知执事,而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描述,待到傍晚安营扎寨,执事亲眼所见,自然就会一目了然。”
封不寒微微颔首,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再相问。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走了一截,秦萧忽然想起一事,询问道:“其他事安排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