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此刻,所有生物都很好的向世人诠释了何谓和平共处,何谓与世无争!
大自然当真才是世间最美好的山水画!
直至远离这片旷野,秦萧心中依旧深存着方才那美好的记忆。
他甚至突发奇想,如果他再次回到地球,他是否可以趁着国家还未决定移民之时贷下巨款,租几架大型飞船,拿到前往这个星体探索的许可证,然后组织一大波旅行团,这样是否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因为只有如他这样的人才知道,经历过数千年人为破坏的地球如今是如何难以让人接受,而对传说中的美景又如何向往。
只要能呼吸到真正的新鲜空气,将会有大把的金主任你掏空他的腰包!
钱,在享受生命面前,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不过秦萧也知道,眼前的这种和睦终究短暂易逝,当这些动物腹中饥饿之时,它们会毫不犹豫的扑向那些曾经相伴身旁的其他弱小,残忍的咬断对方的脖颈,贪婪的吮舐鲜血,到了那时,那些金主是否又会装出一脸震惊害怕的样子高喊退票呢?
哼!惺惺作态!
作为本就是后世之人的他,可知道这些金主真要吸起血来,比这些动物犹要可怕几分。
如此自娱自乐的默思暗想下,秦萧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些,队伍也在这种渐渐变得轻松的气氛下于黄昏之时抵达滦江一股支流的岸边。
选择在此处扎营,他实在也有自己的无奈。
装载重物且数量极多的马车,注定了他们不能通过小道去到易守难攻的山谷之类,而人员的众多,更注定了他们对水源的依赖,因此,他们只能选择这种宽阔且靠近水源的空地,哪怕这意味着放弃防御。
这条支流宽约十余丈,水流不疾不徐,河中水草茂盛,河水被碧绿的水草映成青黛色,乍眼看去,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神秘之美。
河的对岸是一块宽约数十丈的草坪,更远处则是郁郁葱葱的青山,此时夕阳西照,倦鸟归林,给人一种慵懒舒适的祥和之感。
然而秦萧却无心体会。
只待车队全部抵达,他就立刻忙碌起来,指挥众人安营扎寨。
在他以前的接触中,他知道安营有“六花”、“八卦”、“九宫”诸如此类的方式,而这次,他依着人数,估摸着决定结个六花营。
老实而言,他对这种古代的结营方式也只是从书本上看过,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依葫芦画瓢的将所有马车安放在整个营地靠河的正中,其余人分成六组,呈扇形布在中军周围,远远的看去,怎么看都有种十二片花瓣被劈掉一半的残花感觉。
秦萧无奈的笑了笑,暂时也只能这样将就着使用。
而在安排扎营的同时他也没有闲着,请来姚监领吩咐下去,让一众奴隶拿上镐头之类的工具,在营地外围随意的挖上近百个长达数米、宽有米余的深坑。
所有的陷阱都呈不规则状分布,从外围想要来到营地,必须经过曲曲折折的绕行。
众奴隶得到命令后,顶着整日赶路的疲惫,不知劳累的埋头嗬嗬干了起来,尚幸肥沃的土地十分松软,不到片刻,比人还要高上几分的陷阱就挖制出来,然后遵照吩咐将将两头削尖的木桩钉入陷阱之内。
一直在旁边饶有兴趣关注着的封不寒终于发声询问:“这是为了预防骑兵偷袭罢?”
如此一目了然,还用问吗?秦萧递给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又吩咐众人将其中的一些陷阱上方架上枯枝,铺上草皮,完全做到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而对他的这种态度,封不寒也不以为杵,忙完此处又随他来到岸边,看着众人将栅栏用绳索系在两端,垂直着抛入河内。
“这是何意?”封不寒这次换了个方式发问。
“防止对方从河道对岸泅渡过来里应外合。”忙的焦头烂额的秦萧不得不无奈的加以解释,然后看到对方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顿时将他气了个半死,在心底把对方好好诅咒了番。
忙完这些事情,又命众人在陷阱与营地的中间部位挖上长长的壕沟,沟后架设拒马,至此,古今合璧的奇怪工事构造就这样首次出现在另一个时空。
“当真是固若金汤,教人叹为观止!”封不寒满目欣赏的看着他啧啧叹道。
指点完一名奴隶只需躲在拒马后用长达数丈的木刺狠狠扎向来袭之人,秦萧亲热的拍了拍对方肩膀,直起身看向远方,面无得色的淡淡道:“这一切都还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