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时机并不恰当,醒转的秦萧简直想用英语问候对方:你好,请问是林肯先生吗?当年那颗子弹,是否将你送来此处?
这并非是他夸张,而是对方的举动,实属当世震惊之举。
还从未有人瞬间释放过上千名奴隶!
这就是你前几日说的让我大吃一惊之事?还真没错,我确实大吃一惊,可吃惊的并不仅仅是脱奴带给我的震撼啊,小姐姐!
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必然会引起六国轰动。
显然,想到其中关节的并非就他一人,当余者二人从震惊中醒来,姚平犹豫着劝道:“主,主君,这动静似乎太大了些,必然引起朝堂关注,士族记恨,恐对主君不利。”
姚平说的没错,她这样做,作为一国之主或许会乐于成见,但国毕竟由一众士族阶层协助管理,每个朝臣都代表着自身的利益,而共同的利益,就是整个阶层。
在这个时代,哪个士族门下没有或多或少的数千上万奴隶?
如果她开了这个先例,又叫这些人如何看待?
这是一块付出极小却收获极大的蛋糕,但凡出现任何或许将这块蛋糕从他们面前移走的可能,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消失在萌芽之中。
因此她这样做,无疑是惹火上身。
然而范嫣然似乎管不了这么多,又或者她想得真的太简单,听到这善意的劝解,只是坚持道:“姚伯多虑了,我不过是处理属于自己的财物,又能为我带来甚么不利?况且就算真有不利,那也是将来之事,若是眼下都无法应付过去,又谈何将来?”
说着嘴角牵出一丝淡然的笑意,看向正要开口的封不寒道:“封叔,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诺,既然主君做了决定,那便如此罢!”封不寒无可奈何的面现颓然之色,接着又振作精神抛掉这些烦恼,回视道:“若是主君再无其他吩咐,那我便先与萧下去安排。”
范嫣然微微颔首,将两人注目片刻,始满是期望的郑重道:“我相信你们!”
……
踏出营帐,秦萧犹自沉浸在对范嫣然的感慨之中,今日的她,不只表现出坚强的一面,更表现出她的主见与魄力,这真的是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子!
而自出帐之后,封不寒显然也是心事重重,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两人就这样走在余者尚不知情,依旧处处洋溢欢笑的营内。
沙沙的步音的在脚下细微的响着。
“萧,此次你绝无退路,更没有失败一说!”封不寒忽然顿住脚步,扭头看着他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近似命令道。
秦萧愕然的停下脚步,回看的同时忽地无名火起,心忖刚才明明是你大包大揽的在主君面前逞英雄,现在又不负责任的将锅甩到我头上,真当我好欺负不成?当下也是目光毫不避忌的没什么好气道:“封执事,相较于我一个只知采石的奴隶,你才是经历过无数战事的武士,你应该知晓,战事,从来就没有必胜一说!”
“这并非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这是你的事!”封不寒霸道的说着,明显还处在那种锋芒毕露的状态之中,接着目光闪烁的紧盯他片刻,始心神不定般的不耐烦道:“这是你对主上的亏欠,你必须偿还!”
我欠她?你有没有弄错?
秦萧夸张的反手指着自己鼻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甚至想要发噱!我做牛做马的在范府呆了十年,没有任何报酬,今日不过凭着自己的本事才有了这个似人似鬼的地位,怎么反就成为我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