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元科自知失言。

“你早就猜到了吧。”法尔斯特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很强。”

“猜到一点，可能对，也可能不对。”

“你可能没猜错。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法尔斯特声音中的迷茫彻底的暴露出来。迷茫而无助出现在这个复仇者身上，即违和，又显得理所当然。

“对不对，全看你是否忍心了。”元科转过身，直视法尔斯特的眼睛：“你了解你自己吗？”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的。”

法尔斯特沉默了。元科知道，他也不明白该怎么做，但元科不愿意干涉他的选择。无论他选择什么，元科都会支持他。

支持这个结识三日不到的战友。

法尔斯特拿起手中的瓶子，愣愣的盯着里面的液体—那是沸腾的火元素。只要把它滴到近在咫尺的寒冰之泪上，那他就可以彻底完成他的复仇。或许，他还可以看到盖恩侯爵抱头痛哭的丑相；他可以狂笑着说出一切，让盖恩那个顽固的老东西悔断肝肠；他可以让盖恩为他一切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盖恩侯爵为了他的女儿性情大变，他的爱人只是因为不忍心盖恩侯爵布置邪恶仪式，偷偷放跑了一个可怜的孩子便被他处死，那他为什么不能杀死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凯特明讷，便是这一切的源头。为什么不可以？

但法尔斯特看到寒冰之泪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他的爱人。他们相伴，就如同霜寒淬和寒冰之泪一样。冷漠的他，善良的她。法尔斯特用手抚摸着寒冰之泪，仿佛触摸到了爱人的脸庞。

法尔斯特将刚刚收回的药剂瓶拿了出来，扒开塞子，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但，瓶子仅仅倾斜了一点，法尔斯特便停了下来。

寒冰之泪被火元素烧的有些卷曲。法尔斯特连忙盖上盖子，用自己的魔力帮寒冰之泪抚平伤势。他心疼的看着寒冰之泪，看着看着，他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停止魔力的输送。

寒冰之泪的花瓣扇动了一下，仿佛在疑惑为什么法尔斯特要停下。

法尔斯特再也忍不住，他将瓶子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后双膝跪下，抱头痛哭。元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拍了拍法尔斯特的肩膀，以表安慰，却又无能为力。

而城堡的防御依然不容乐观。盖恩侯爵并没有看到拦在城堡前的元科，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记得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虽然盖恩侯爵对恶魔和人类法师忽然停下的行为有些不解，但他也并没有多想。强大的实力，让他有自信无视任何阴谋诡计。

但现在，盖恩侯爵却被挡这个城堡外面，不得寸进。这帮盖恩侯爵眼中的臭鱼烂虾却让他屡屡受挫。两个史诗老妖怪的底蕴彻底暴露了出来。

不过，他们的底蕴并不足以支撑他们跨过与盖恩和霍耶之间天堑般的差距。传奇之下，不过是一群蝼蚁。

盖恩用寒冰组成巨大的针刺，直接将防御屏障打穿，屏障缓缓破碎，化为虚无。

“身为人类，竟然和肮脏的恶魔同流合污。”盖恩威严的声音响起，其中隐含着一丝疲惫：“你置贵族的尊严于何地！你，不配为人类贵族。”

“贵族？呵。当你身处地狱时，你便不会鄙夷人间。”人类法师嗤笑一声，直接驳回盖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