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姬翟走后,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此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难道世道真的变了?居然出现两个棋子一样的人,脱离了我们的演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碑道:“此人能活下来,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不过,那武道守护者一脉的传人,能否活下来还未必,即便活下来,倒也在情理之中,当初黄龙道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超出我们的演算,最终才有资格来和我们博弈?”
“哼!未来本就很难准确预测,即便是你我推演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就是未来之真相。”居然又有另一个不同的声音传来。
而后便是看见,这无尽之水的世界上空,降临了两尊和黑碑同样非金非铁的存在。
其中一尊,也是一块碑,这块碑上却雕刻着一头麒麟,面目狰狞、浴火咆哮的画面。率先说话的,便是从此麒麟巨碑当中传出来的。
另外一尊,却是一尊石像,此石像呈愤怒状,双眼圆瞪如铜盆,发须四张如铁戟,不过它两耳垂肩,两臂合掌于胸前,展现慈悲,但它两腿微曲,似坐非坐,隐隐有着一股暴戾之气,仿佛随时都要起身,去毁灭宇宙天宇。只凭此石像的外表,就能发现这是一个复杂到极致的结合体。
“明王,多年不见,看起来你也是并没有多大进步,想必正因为如此,你此番苏醒过来,是已经妥协了当初我们的那个提议么?”麒麟巨碑淡淡开口,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明王石像道:“麒麟,你不过只是当年麒麟神兽座下的火麒麟留下来的一道残魂意志,我要灭杀你虽然费点手脚,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浪费一点手脚而已。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存活至今,全靠仰视他老黑的鼻息,受老黑的庇护。你这奴才,敢对我指手画脚,阴阳怪气,简直是找死!”
麒麟巨碑大怒道:“明王,我忍你多时了,此番更是变本加厉,竟敢叫我奴才?你如此冒犯于我,当真以为为了顾全大局,我不敢和你一战不成?”
明王更不答言,两手一合,结为不动根本印,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萌发而出,正要暴起杀人。
黑碑这时候插言道:“明王,你侮辱火麒麟,着实不应该。”
“哦?”明王道:“你要阻我?”
“那是自然,你我本不存在,当初你我几乎同时诞生灵智,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你我皆是因为某种意志而生。无尽岁月以来,雷界表面上已经换过几个守阵人,实则真正守阵的,正是勾陈本身的意志,每一位守阵人无不是拥有庞大气数的存在,最终却供勾陈蚕食,可悲可恨!那武圣孙长卿近期在参悟肉身和法体合一的法门,旧伤已经恢复,修为有所大进,想必也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才有了一番谋划,找了个人代替他的存在,他才得以脱身离开这所牢笼。”黑碑的声音逐渐寒冷起来,“孙长卿乃后来者,与此雷界虽然因果极深,但也未必没有化解的可能,但你我却不同。明王,此番我摆明了和你说开,你可知道,你我二人,虽是两体,实则是双生,生来就是为了守护雷界最后的屏障而存在,所以当初诞生灵智时,你我又在同时参悟到成圣的契机。要知道千千万万的妖孽天骄,甚至当初强盛一时的百家诸子,实则有半数以上都没有找到的契机,你我稍加参悟就成就了圣贤之躯,这其中的利害,难道不值得去深思么?”
明王道:“根本不必深思,你我虽为圣贤,也只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其间种种,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