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刚才最危险的关头,我将心识分割重造的那时候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以前没有修炼过灵道,分出的次念头本来就谈不上什么高级货色,来历不凡的神秘鹌鹑蛋,进退自如,也在情理之中。”高岳想到这里,却又暗自思考:“这鹌鹑蛋实际上连一具灵魂意识都不算,只能算是一个灵魂意识蛋,就算有一些微薄意识,想必和肚中胎儿的心识一般,不会有任何心机城府,还很单纯。”
高岳认为鹌鹑蛋可能是肚子饿了,而自己进入修炼状态后,已经不知时间长短,小东西说不定是跑出去找吃的去了。
鹌鹑蛋若是从自己的次念头跑出去找吃的,这里就是一池的地乳,去哪里不是一样?想必不会走远才对。
高岳也并不想放弃这枚鹌鹑蛋,他还想看看它最终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的高岳,体型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小孩子的拳头大,不过,他已经可以在石池中缓慢地游动了。
不过最终高岳也没有找到鹌鹑蛋,只能暂时作罢。主要是他在石池中游动太艰难了,比乌龟游的还慢半拍。
如此又过去了大约半日时光,高岳对能找到鹌鹑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当下盘坐休息巩固了一番,却是发现这里的地乳愈发粘稠浓郁,神性物质也不是刚刚高岳盘坐修炼的那里可比。这样的变化,他已经知道,他已经接近了阳鱼鱼眼的位置,那里有一株枯萎的莲。
再想靠近,他又有了一种要被吞噬同化,羽化飞仙的感觉。
高岳不敢轻举妄动,暗自沉思:“衍经记载:‘一锅豆粕,人食无害,施舍予畜,人杀畜,食畜肉,如食豆粕之精’。我若将这些地乳当成是豆粕,运行衍功之后,在体内会自行排斥地乳,就好比人嫌弃豆粕,本能地反感,会自动驱逐地乳带来的负面东西。这是衍功的一种变化,但我现在还十分弱小,无法驱逐,这种变化不适合现在的我。”
高岳苦思之下,随即又暗道:“如果我能将衍功逆转倒行,使得豆粕和肉本就同等,则就省去了养畜杀畜食畜肉的琐碎工夫,我本来就是豆粕,豆粕本来就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再多此一举。以此为前提之下,再将我自己当成是地乳,则地乳即我,我即地乳,地乳也不需要将我当成畜生来吞噬同化,否则就没有了意义。”
“灵魂意识是由无数个念头组成,受心识主宰,与肉身不同,本就变化多端,只不过通常只能变其形,却不能与想要变化之物等同。如果心识可以随意变换,瞒天过海,则灵魂意识就能变化无穷。到时候做人也好,做畜生也好,做豆粕也罢,只要能与其中一物等同,就是成功,正是衍经当中老翁所言‘无私无公,人比天高,万物平等’,乃为‘衍经’的真义所在。”高岳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衍经本身就可以理解为变通的法门,通俗的理解同“演”,演变,也没有脱离一个变字。
氵在行中,为衍。氵本无形,流到哪个容器里就是什么形状。高岳此刻就是领悟了氵的真义之所在,那就是心识即为氵,流到水洼里就是水洼,流到江河里,就是江河,流到大海,就是大海。心识本无形,想要变成什么形状,只要有一个容器就可以了,想要变成地乳,流入地乳池,那就是地乳的形状。
有了这个结论,高岳当即就开始伪装自己。
修炼没有侥幸的说法,能活下来的人,往往都有活下来的道理。何为活下来的道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尤其是修炼者,本就是逆天而为,无一不是下大苦工,绞尽脑汁,才有可能活下来。
高岳看到了衍经的真义,理解了“变通”的初始道理,无疑是有大幅度增强活下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