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下手笔吧?”正在宗人府府库中查点军资的义亲王姜津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身后出来一人身着粗布衣裳,低头回禀道:“九人皆是流民,并无户籍,如今面容俱毁,即便来日尸体被翻出也只能是查无此人.现在就剩下那位羽林中郎将了,属下不敢擅为,还请王爷吩咐.”
“他知道多少?”
“只知道有人安排了九人进羽林卫,羽林卫算是个好去处,名声好活轻,每年被送进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想此事应该并不足挂齿.”
姜津叹了口气:“我记得秋后要处斩一批贪饷的军将,想个办法送他也去吧.”
“王爷?这.......会不会有些太谨慎了?”
姜津一笑,“你知道什么,他瑾家两代大理寺卿,吃的就是那追踪溯源,顺藤摸瓜的审案活计,瑾家那个丫头虽然从小养在宫中,但却颇有祖风,不得大意.”
“属下明白.”
......
“这些日子从早到晚除了些车夫苦力,宗人府并无外人去,你是不是想左了?”水溶面色疲惫打着哈欠,看样子最近也是事务繁忙.
琉璃递了杯参茶过去予他解解乏,水溶倒并不见外,端起杯就一饮而尽.
华阳皱了皱眉,提醒他道:“平常还是注意一些,真要有了事,哪怕吃再多补药也是白搭.”
水溶闻言一口茶憋在喉管差点没噎死,好容易咽下去,这才有些难堪地说:“都是那帮老大人,非要.......”
华阳挥了挥手,她现在更想知道事情为什么这么巧合?义亲王不久前才在朝廷上书,这边贾瑜就要采购,如果先后顺序就是这样,还可以用巧合来说,但如果调换一下,就真的耐人寻味了.
水溶被打断,顿时有些讪讪地,这会摸着鼻子说:“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只不过一件小事,你一个公主出面未免也太给贾家面子了,陛下会多想的.”
华阳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我不是说了这次我男装赴会,去的是兵部官员瑾怀年,与公主有劳什子关系?”
话是那个理,可水溶心里却不是滋味,只坐了一会就推说自己身上倦了,与华阳告辞后便打轿回府了.
琉璃进来收茶杯的时候,悄悄对华阳说了声:“我瞧着北静王爷好像有些不高兴.”只说了一句继而闭口不言。
华阳瞥了眼她,又回过头来看着手中的账目,“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公主,你可不能.”琉璃揪着辫子,一脸担忧地说。
“这倒是奇了,你往常老是嫌我往后嫁不出去,这会子遇见个好的却拦着是什么道理?”
琉璃自然明白华阳在开玩笑,低头扣着手指说道:“要是他不是那北静王就好了......”
华阳对琉璃的无礼倒是没在意,只是新奇道:“枉我没白费这些心思,你如今总算是机灵多了。”
“小姐啊~~”琉璃羞着脸低头去蹭华阳的臂弯,“以为我不晓得你去见那贾公子的原因。”
华阳似是也习惯了琉璃这幅小女孩的样子,揉着她的脑袋说:“你自己心里念着人家,就别拿我打趣。”
琉璃自是不依,又跟华阳狡辩起来,一番玩闹,这几日忙碌的华阳公主府总算有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