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贾瑜却渐渐地走入了她的生活,这个曾经让自己有些好奇的表兄,似乎真实他的与常人描述的不一样。
才华横溢,与人和善,志趣高雅,狠辣,恶毒,庸俗,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描述却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林黛玉也曾不相信,但如今却不得不接受。
覆手之间,林家的事务便被他处理干净,随口吟出的诗词便力压扬州才子夺得魁首,而就在今晚她又见识到了贾瑜之前不为她所知的一面。
就在那个恶徒笑呵呵地解着裤带说要让她俩给他做媳妇的时候,贾瑜出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个名为火枪的东西从他的袖口伸出,一道光亮在恶徒的面部炸响,而贾瑜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在那一瞬,林黛玉想起了一首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然而贾瑜自己的表现却让林黛玉心中对他侠客的形象又轰然倒塌。
毫无顾忌的玩笑,毫不守礼的仪态都让林黛玉差点抓狂,她甚至想过只要这次事情了结,就把贾瑜赶出林府,不再视他为客。
可这一切都在贾瑜转身准备离开花田的时候消失了,林黛玉的心在那一刻被揪紧了,让她可以不顾名节的说出那句话。
然而贾瑜却比她更为胆大,那一句我娶了妹妹便是让她的心差点崩裂开来,久久不能平静。
欣喜?羞涩?恼怒?一点都没有,林黛玉满脑子都在后悔为什么不拦着贾瑜,仅仅是想一想他可能遭受的危险就让她痛不欲生。
终于,在倪二的再三肯定下,她知晓了贾瑜无事,但她却昏倒在马车内。
梦中,她盖着头巾,坐在大红的婚轿上,有些慌张无措,突然好像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正当她打算掀起头巾来看看是谁,就听如二月扶风的声音传来。
“我取了妹妹便是。”
快要入冬的地面冰寒刺骨,然而林黛玉浑身却烫得发红,她摇了摇晕晕的脑袋,看着外面模糊的身影,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起身来到一旁的桌前,撑着脑袋提起笔来。
……
一时间巨大的转变让紫鹃有些接受不来,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贾瑜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处,她这才捂着红得好像要滴下胭脂般的脸蹲下身子来。
“我的天爷,我刚刚在说什么啊!??这,这话怎么,怎么能说出来?”
紫鹃晃着脑袋,只差点没趴在地上打滚了,她身为林黛玉的丫鬟,自是在她出嫁之后要随房的,这一番话不等于是……
“只盼瑜二爷别把我想成是那轻贱的狐媚子就行。”紫鹃揉着已经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打开房门,却发现林黛玉不知何时竟然躺倒在了书桌上。
“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敢光着脚在地上跑,这……呀,姑娘,你,你身子怎么这么烫?”慌了神的紫鹃为她披上一件衣服,赶忙出门喊打水的雪雁。
“雪雁,雪雁,快,快去叫郎中来!!!”
雪雁不知何事,但听她喊得急便也顾不得他事,赶忙把水盆往地上一扔去前面喊人找郎中去了。
“她本身就虚寒,今日又被这地寒所侵,若不是老朽今天为林老爷复查尚未离开林府,这位姑娘恐怕要有性命之忧。”
紫鹃听闻差点都要哭出来了,老郎中一看顿时拦住了她。
“姑娘莫慌,听我把话说完,如今性命之忧已无,可她身子毕竟孱弱,想要调理回来,恐怕得一些时日,我这有一剂药方,姑娘记下,还有些禁忌也劳烦姑娘记下。”
……
送走了郎中,林黛玉的烧也微微退去,为她更换过额头上毛巾的紫鹃看见刚刚林黛玉晕倒的书桌上有些散乱,便擦了擦手准备去收拾一番,然而当她走到桌前的时候却愣住了。
她识字不多,但跟着林黛玉这些年也认了不少,挨个读来却正是刚刚贾瑜的那句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