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擦，手指头红了，

再擦，整个手都红了，

粘粘的。

老莫展开手上的纸巾一看，瞳孔一缩，

“妈嘢，人皮脸！”

一张皱巴巴的人脸，上面还沾着滚烫的鲜血，沿着老莫的手，流淌而下。

二人同时抬头，

由于铝扣板崩塌，吸顶灯垂了下来，

而灯光的角度，

正好，

照在尸体的脸上。

一张血淋淋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把原本的恐怖画面，扩大了数倍。

让人看得更加直观。

但墨白和老莫都是老戏骨了，

这场面固然十分吓人，

但二人还能保持着镇定，

毕竟死人见得多了，

死鬼，

见得就更多了，

二人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和压抑，但还不至于被吓得自乱阵脚。

特别是老莫，已经见过一次没脸的尸体了。

嗯？

忽然之间，老莫好像想起了什么。

“老板，我觉得整件事情，可能就是那只萤火虫干的。”老莫坚定道。

上一次，在王美玲家里，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绿光在他面前飞走，

再结合今晚，

之前那道绿光，很有可能就是萤火虫！

墨白沉默，似有所思。

老莫的话，不无道理，那只萤火虫故意在挑衅？

“绝对就是这样，不会有错的。”老莫又拿起冰阔乐，喝了一口，

然后，抬起头，

发现头顶上吊死的男子也对着自己笑着。

“哟，

你咋就那么聪明。”

“......”老莫。

下一刻，

老莫手中的冰阔乐直接被自己捏碎，同时，拉着墨白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出了厨房。

说真的，

在这具尸体露出微笑之前，

无论是墨白还是老莫，其实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任谁也想象不到，一副没了脸的尸体，竟然还会说话，还在和他们开玩笑！

但当尸体微笑时，

二人的本能不是歇斯底里地大叫“鬼啊！！！”

而是，

后退一些，

然后，

静静地看对方耍什么手段。

尸体抬起手，握紧了脖子上的绳子，然后一用力，将绳子掰断，

身子垂落，

英姿飒爽的半蹲在地面，

然后，

慢慢抬头，

一张没有人皮的脸，

他的眼珠子还挂着，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嘴唇没了，露出了两排沾着血迹的牙齿。

然后，

慢慢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

他动作很慢，像被人控制了一样，动作极不协调。

走出厨房后，

并没有朝墨白二人逼近，相反，走向了阳台。

途中，他一直拍打着自己的脸，

自言自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来到阳台，背靠着栏杆，

头微微往后倾斜，

风，

吹过他的秀发，带着一片血迹随风飘落，

白色的防滑砖上，洒满了血滴，就像一副雪中梅图画，充满了艺术感。

“你们竟然来了，

那么.....

我就走了....”

然后身子往后倾斜，

整个人，翻出了阳台。

“砰”的一声，

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道闷响。

“........”老莫。

“........”墨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