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愣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我马上冲进急救室,一个护士栏着我,她正要拉走躺在推车上,盖着白布的茨科伊。
我不管那么多,用力推开那护士,掀起盖在茨科伊身上的白布,打开她的嘴,用奶瓶嘴放到茨科伊的嘴巴里。
我用力推奶瓶到茨科伊的喉咙,用力挤压着奶瓶。
护士惊讶地看着,走到门口的医生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校长走过来,用手拍拍我肩膀表示安慰。
我一直用力按压着奶瓶,把一瓶调好的红泥狼尿泥水,灌到了茨城伊的胃内。
护士等我灌完,擦干茨科伊嘴边的水滴,盖好白布,默默地把车推走了。
我跟在护士后面,心在默默地祈祷:起来,茨科伊!
转过一个拐角,前面应该是太平间了。
突然,护士惊叫起来:“啊……”然后惊奇地张开嘴,在瞪着坐起来的茨科伊。
我一看:茨科伊已经坐在推车上,正揉着惺忪的双眼。
我一下冲上去,一把就把还在坐着惊愕不已的茨科伊抱入怀中……
几分钟后,一大群医生护士围着看着我和茨科伊。
我把茨科伊抱下推车,校长也过来协助着。
医生和护士在说话。
我问茨科伊:“他们在说些什么?”
茨科伊说:“他们在说一个巫婆在给一个尸体做最后的洗礼!”
我大笑起来,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巫婆!
我和校长把茨科伊扶着走过人群,茨科伊走了十几步就挣脱我们的扶持,自己一个人向医院大门走去。
校长从我手里拿过奶瓶,咕噜着,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给我伸出了一只母指。
背后跟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和茨科伊回到大学宿舍,我给茨科伊讲述了以后如何配制红泥水。
当然,狼尿是不能说的。
茨科伊知道了是要分别最后的交待后,紧紧抱着我说:“你不要走,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没有你,我是不会调配这东西的。”
我解释说:“这里是你的家乡,家乡里有盼着你的父亲,这里还有你喜欢的学生,还有关怀你的校长,你怎么舍得离开他们呢?”
茨科伊马上泪水溠沱地说:“我知道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事业,但是比起远方多次梦回的第二个故乡,我义无反顾。
那是我父亲曾经踏上过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有父亲未曾完成的梦想,有父亲许下的诺言,父亲能毫不吝啬地把青春献给那片土地,我当然也能,因为是那片土地走来的你,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也想要用我的生命回馈她,这虽然是我父亲的叮嘱,也是我的梦!”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的傻洋妞茨科伊!
我只能叫茨科伊去办理手续。
因为离职,安排父亲肯定要一些时间。
然而,当我在火车站的入口处,回头遥望着这个令人难忘的圣彼得堡时,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一个飘逸轻盈的异域风情女子拉着行囊,像梦境般的画面向我微笑着走来。
上帝,这个茨科伊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