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站在靳梵身边,他在第一眼看清玉簪得到模样后,便震惊得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靳梵,眼神中充满疑惑。
靳梵朝他点点头,表示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两人都曾进过乾坤殿,在眼界上比普通的昆仑弟子要开阔许多,他们十分肯定,梵月篱身上的这支簪子,就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无相白玉簪,因为玉簪的图样,在乾坤殿的一本远古神器书籍中就有记载。
只是,这样的旷世神器,为什么会在一个小小的昆仑弟子身上呢?梵月篱带着它,是福是祸,到底也说不准。
况且,以梵月篱如今的实力,和她对人不设防的性格,魏清心中觉得,无相白玉簪在她身上,无异于一个超级凶器,一个能招来杀身之祸的凶器。
靳梵把魏清的凝重神态看在眼里,他们俩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果不其然,魏清低声对他道:“你要提醒一下她。”
靳梵点头,和魏清悄悄地走到一旁,说道:“比试大会众目睽睽,只怕有心人早就猜出来了,别的不说,像令天修那样的人精,肯定留意到了。”
“令天修此人,绝非什么正人君子,只是,月篱是我昆仑弟子,量他也不敢在昆仑山行卑鄙之事。只是,今日的比试大会规则有变,怕就是灵犀岛和昆仑山交涉的结果吧。两位掌门向来公正,从不将这些人情世故放在眼里,怎地……”魏清顿了顿,问道:“大师兄可知道原因?”
“师尊不让我问,只是,我隐隐猜到,当中与我有关。”靳梵皱眉。
“与大师兄你有关?这是为何?难不成令羽霏中意你,两位掌门把她当做未来掌门的夫人来看到了么?”魏清有点糊涂,“也不对啊,如果说这个原因,也不足以使两位掌门放弃原则。”
“她与我无关。”靳梵冷淡说道。
“是是是,令羽霏那样的娇蛮小姐,哪里入得了我们靳梵师兄的法眼,我看哪,这世间估计没有哪个女子能得大师兄青眼了,幸好我家魏琳没有拎不清,不然我这做兄长的,还要替她忧心。”魏清笑道。
转而又叹了一口气,“如今,掌门的心思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两位掌门在原则上让步,难保不是令天修掌握了什么把柄,只是,师兄你行事磊落,又如何说此事背后与你有关呢?”
“师尊的言语之中这样表示的,我自己也不得其解。”靳梵沉吟道。
“既如此,先静观其变吧,我看,你再怎么问,两位掌门不愿意说,你也问不出来什么的。”魏清拍拍靳梵的肩膀,又道:“月篱这孩子,我看着像是个心思纯良的,她手上的……簪子,不要因此惹祸上身才好,不过我听说大师兄你对她疼爱有加,再多的叮嘱自是不必说了。”
靳梵眯眯眼,看着一脸奸笑的魏清,没好气地道:“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是胡言乱语,还是一语中的,也不用我辩驳,只是,弟子们私下里说得多呢,我算是不爱八卦的,都听到了好几次私下里的议论。”他话音一转,正色道:“当然了,若你觉得流言纷扰,我便替你出面,让他们不要继续胡说八道。终究对你对月篱都不好。”
靳梵抿抿嘴,看向不远处众人围着的梵月篱,低声道:“此事你先不要管了,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你,难不成真的是……”魏清一时大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梵月篱。
此时认真观看,他方才发现梵月篱给人的感觉是那种雄雌莫辨的,虽是男子,模样却比女子更加秀气,何况,性子也天真可爱的很。
修仙界虽也有这样的先例,但靳梵终究是掌门看中的接班人选,又怎会让他这样选择?魏清叹了一口气,道:“从前只是以为师兄眼光高,没想到……,掌门他们又怎么会同意呢?”
“无妨,我自己也还不明白,就算一直是一个人,于我也无不可。”靳梵收回眼光,声音仍是十分淡然,只是,魏清却在其中听出了几分迷茫的味道。
当局者迷啊,但愿,真的只是大师兄一时迷糊吧!魏清心想。
在昆仑山的日子淡然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现惊人的秘密。
石桌前,众人还在使劲地瞧着那支玉簪,夏七七好奇地摸了几下,却始终不见它有半点反应。
“阿篱,你知道怎么唤醒它么?像你今天和令羽霏比试时那样,我当时都没看清楚!”夏七七嚷嚷。
其他人也十分好奇地屏息以待,在擂台上那神奇的一幕,大家犹记忆犹新。
“这……我自己也没多少经验,我试一下,能不能行可不敢保证哈!”梵月篱有点忐忑。
今天在擂台上,她是误打误撞把器灵唤醒的,然后又强制把她摁了回去,没让她出来打过瘾,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生气。
她把无相白玉簪握在手中,心里默念:“簪子,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
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正当梵月篱尴尬之时,耳边听到一个声音:“哼,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啊,这么多人,当猴看呢这是。”
梵月篱瞪大眼睛,无相白玉簪在她手中,她能感觉到似乎跟刚才不一样了,似乎是活了一样,但是其他人单是看,是看不出来的。
众人都做好了挡眼的准备,但是没不见那股强光出现。
耳边的声音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下文了,梵月篱左看看右看看,问一脸期待的众人:“你们刚才听到它声音了吗?”
“她?谁?没人说话啊!”夏七七不解。
“阿篱,你方才听到有声音吗?”弥书问。
“嗯,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在擂台上也听到这个声音,应该是这个簪子的器灵。只是,它现在好像不太愿意出来。”梵月篱有点囧。
“它能和你心思想通,说明是愿意认你了,也许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才生出了器灵,它既不愿出来,你也不要逼迫它,也是我们太好奇了唐突了。”弥书道。
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只好放弃了再睹灵器风采的心思,夏七七问道:“阿篱,这簪子有名吗?莫不是真的是弥书说的那什么‘无相白玉簪’?”
梵月篱踟躇了下,老实说道:“送给我的那个朋友,的确说这支簪子叫无相白玉簪来着。”
一句话,像投入湖心的大石,众人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