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太过柔软和锋利。
我没有秋天湖泊般明净的双眼。
我的眸子只有孤独与焦灼的黑白。
我笑很大声,哭也沸腾。
我讨厌如山的人潮和拥挤的吵闹。
我喜欢在寒冷的夜,喝着冰冷刺骨的水。
...
尼坤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气,因为噩梦惊吓出的汗液浸湿了衣领。
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金色的双子竖琴,还有,一大片的白。
“你醒啦?”
这个声音好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听过?
胸口好痛,头好疼,耳鸣。
“快,告诉管家,他醒了,拿水来,快!”
我不是在和小繆娜谈论《尼莫手稿》?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需不需要我喊牧师来?”
这是?露西尔?
“水...水...我要水...”尼坤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两颊有清晰可闻的血管脉络,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水来了,水来了。”仆人模样的少女端着两杯水,步伐快速,等不及的露西尔,从少女手中夺过水杯,递送到尼坤嘴边。
如同徒步行走在沙漠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水,感觉到嘴角湿润的尼坤,抓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
“去,再去拿。”
依旧喊着要水的尼坤,一口气把两被水全部喝完,才稍作缓解,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人。
“你知不知道都快给我们担心死了,有没有感觉好点?”露西尔一脸憔悴,那双前两天熠熠生辉的宝蓝色眸子,暗淡无光,金发随意披散,只穿有睡衣的身体,曲线毕露。
“露西尔?”
尼坤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清晨的光刺入双眼,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光线,眼前的一切才看清楚。
一架金色的双子竖琴。
镂刻古典花纹的杯盏。
巴洛克的桌椅,天花和墙壁。
头顶的水晶吊灯。
壁炉噼里啪啦作响的炉火。
还有,床边的女人。
她身子好软...
“是我,你可算醒了,已经昏迷十天了。”露西尔眼眶潮红,眼睛里裹挟着泪水。
“抱歉,露比呢?莫利?还有...小粉红?”忍不住胸腔的压抑,尼坤皱眉清咳,感觉到有东西在喉结翻滚,捂嘴。
一抹猩红。
“别说话尼坤,你现在身子极度虚弱,你的心跳几次都停止跳动,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拿出绣有自己名字的手绢,帮尼坤擦拭手心,担心尼坤可能不放心,继续道,“他们都没事,露比刚走,莫利一直帮你操持小鹿斑比,小粉红?什么是小粉红?”
...
尼坤看着露西尔眉眼间露出的温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估摸自己没事,不顾露西尔阻拦,张口道,“那只小黑猫,我从白银碎溪捡回来的。”
不对,好像意识到什么,尼坤皱眉。
“等等,你喊我什么?”抽出露西尔替他擦拭的手心,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