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幽静,烛火摇曳,有焚香渺渺升起。
十余位黄杉道人聚首于此,落座于蒲团之上,对那苍老道人恭敬一拜。
“吾等见过大贤良师!”
那老道人闻声抬眼,扫了众人一眼道:“此番召集尔等,却是因方才,吾教中四十九盏命灯,灭了一盏……”
众人闻言,登时色变,阁楼内,窃窃私语声不断。
良久,有一中年道人拱手:“敢问大兄,却是吾道中哪位道友仙去?”
那老道士长叹一声:“洛阳渠帅,马元义!”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那中年道人脸色难看的开口:“大兄,京畿之地事关我教大业,乃重中之重!马元义身为洛阳渠帅,突遭横死,难道是朝廷发现我们……”
“三弟,休要妄言!”
张角闻声皱眉,出言打断了张梁,沉声呵斥:“洛阳距此数百里之遥,马元义到底因何而死,尚未可知,不可因此乱我军心!”
张梁惭愧揖手:“大兄恕罪!”
在场众人对张角敬若神明,此刻张角出言,阁楼内登时寂静无声。
张角顿了片刻,继续道:“马元义身死,洛阳教徒群龙无首,唯恐生变,吾不日将去,亲往洛阳,以主持局面……”
“大兄,不可……”
“尚不知洛阳局面如何,此去凶险万分,大贤良师乃我教镇教之人,万不可以身犯险……”
“大贤良师三思!”
……
张角此言一出,阁楼内,诸道士纷纷劝阻。
“吾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再劝!”
张角叹了一声,继而解释道:“京畿之地,于吾教大业事关重大,此番洛阳骤变,尚不知因何而起!
吾等举事在即,值此关键,为免生乱,需以雷霆手段,扫平障碍方可!”
阁楼内,诸人见此,一时相顾无言。
张梁拱手道:“若大兄执意如此,还望以教中三千黄巾力士随行护卫!”
“不可!”
张角微微摇头:“这三千黄巾力士,乃我兄弟三人倾尽心血培养,此为我教举事根基所在,吾岂可因一己之私置大业于不顾?
素闻青州管亥,有勇武之名,勇力冠绝一方,此番本座往洛阳,便由管亥随行……”
阁楼内,众人闻得此言,纷纷揖手。
“谨遵大贤良师法旨!”
……
袁氏诸人入卧龙山后,足足三日,再无人出来。
突逢如此巨变,当朝司空失踪,卧龙山之事在有心人眼中,根本瞒不住。
羁押天下第一世家阀主,此等大事。
卧龙山天玄仙尊之名,一夜间彻响洛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旭日东升,早朝之际。
洛阳皇宫,德阳殿内,满朝文武百官,勋贵林立。
灵帝刘宏一身金色龙袍,躺坐在鎏金龙椅上,神色颇有些萎靡,张让侍立于身侧。
“启禀陛下,江东传报,近日水匪横生,祸乱百姓,微臣请发兵剿匪……”
皇甫嵩出列启奏。
“再议!”
龙椅上,刘宏有气无力的抬抬手指。
“启禀陛下,西凉之地异族肆虐,凉州刺史耿鄙请战……”
“搁置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