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铁伐平,又是站在谁的一边。”常生又问了句。
“大将军只忠于陛下一人,连皇子都调不动,要我看呐,二殿下的储君之位应该没什么悬念了。”陈洲骅肯定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常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那位大殿下有些不对劲,赫连星汉不该如此隐忍。
难道赫连星汉另有后手,想要在立储大典上一锤定音?
常生见过赫连星汉,在林荫镇的一次交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绝非善类。
尤其是金石山叛乱一事,常生总觉得和大皇子脱不开干系。
赫连星汉给常生的感觉就像一匹狼,一匹隐在黑暗里,不到最后不会伸展出爪牙的孤狼。
“若是二殿下成为太子,我们就是从龙之功了,说起来我和先生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如果我遇到危险,先生不会见死不救吧?”陈洲骅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试探的说道。
“当然不会。”常生瞥了对方一眼,不知陈洲骅此言何意。
“我就说么,我待先生如知己,先生定待我如知己!”
陈洲骅说着一把抓住常生的手,带着哭腔道:“先生可要救我啊!年底的立储大典也是最大的一次朝会,到时候不仅要立储,还会清算各司各部一年来的功过,我那养土司出了大事,陛下如果一怒之下要将我问斩,先生可不能不管啊!”
原来这位是求援来了,常生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相识一场,不好见死不救。
常生的大度,令陈洲骅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
“养土司一年需要交出多少封灵土?”常生询问道。
“各司不尽相同,有的能养出来上千斤,一般都是几百斤上下,其实封灵土的数量倒不是大问题,又没人催促,比起造反,封灵土的多少并不重要。”
陈洲骅如实说道,他最担心的不是封灵土的多少,而是造反这件麻烦事。
“你不觉得,金石山叛乱这件事,有些蹊跷吗。”常生点拨了一句。
“没什么蹊跷的,穷乡僻壤出刁民,那帮子山民都不是东西,看我来年不收拾他们。”陈洲骅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根本没听进去,忧心忡忡的告辞离开。
陈洲骅这次来就是为了抱住常生这颗不算粗壮的大树,他也是没了办法,连二皇子对他都不待见,只能有病乱投医。
转过天,便是年底了。
南州少雪,却有风霜,深冬的寒风吹得人通身冰寒。
年底的立储大典为天云盛事,文武大臣和皇子的幕僚们天还没亮就得上朝。
顶着一头星月,伴着一路寒霜,无奈的常生被夹在一众王府门客当中,浩浩荡荡进了皇城,直奔金銮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