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塞。

全是马桶塞。

马桶塞的照片、马桶塞型的摆设品、马桶塞型的喇叭、马桶塞型的杠铃，当然，还有马桶塞本体。而对马桶塞有着心理创伤的24号就被一圈马桶塞围在中间，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24号？”

没回应。

该不会是坏掉了吧？我走到她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是马桶塞……嗯！？不对，这不是马桶塞！是谁——哇啊啊啊，大人啊，您终于来了！”

“是我，你没事吧，总感觉……哇！你干嘛！”

“大人您听在下说，在下那是一时鬼迷心窍啊！路边有个小姐姐说这是免费饮料，结果在下一喝就无法自拔，她说想要再来一杯就得把您……哇啊啊啊！在下错了，大人，您帮忙说说情让在下出去吧！”

24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我的裤腿。她刚刚说有个小姐姐……那她遇到的不是卡扎库斯？

我蹲下身把她拉开，按住她乱晃的脑袋问道：“你说有个小姐姐？她长什么样？有说自己的身份吗？或者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她穿着很长的斗篷，看不见模样……啊，她给了在下这个，说是作为领报酬时用的信物。”

24号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制的硬币。我看见硬币上刻的字母，只感觉手脚都被冻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M”。

不……不会的，应该只是凑巧而已。

“大人，您怎么了？”

“霍菲哥哥，这个是——”

“没什么。”我把硬币塞进口袋里，打断苏丹娜的话。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对她摇摇头，把24号扶了起来，“她有多高？或者说……身材有没有哪里特别显眼？”

“您说身高？她大概比圣女大人高一点吧，至于身材……对不起，在下当时被毒品冲昏了头脑，没有在意。怎么了，大人，您的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

“可是您真的——”

“我说没什么！”

我的声音之大，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24号，我……苏丹娜，你就饶了她吧。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一趟。”

“知道了，那苏丹娜晚些时候去找哥哥。”

苏丹娜对24号使了个眼神，把我送出了大楼。我坐上地铁，硬币冰冷地躺在我的手心中，大大的“M”犹如利刃一般不断割疼我的视线。

莫里亚蒂让24号来杀我？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这样。

她那天不也亲自告诉我，毒品的事情和她无关吗？更何况她还亲自救了我一命，她没理由杀我。

我弯身抱住头，脑浆随着地铁不停摇晃，那晚和薇的对话不停回响在脑海中——

“薇，百丽儿她……在骗我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百丽儿，也许是买下百丽儿的莫里亚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