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有心了。可是我老了,又刚刚遭逢一场大败,侥幸回去,哪怕看着宗亲的份上不会归罪与我,可也不会有大用的机会了。你到我手下,不会觉得可惜吗?”晋王饶有意思地问陈翔。
确实,陈翔之前用鹰来自喻,晋王多少还是认可的。他本身的性格和处事,是稍稍有些冒尖和不甘平凡的。这样的人,敢做事,敢当事,可如果让他把他收拢到身边做一个近幸,那恐怕彼此都会感到难受。这就是犬可以守门户,而鹰不行的道理。
“其实,这场仗,倒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若晋王有心,其实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火光闪烁,照的陈翔双眼灼灼,他试探性的向晋王说道。
“吱——”陈昂坐起了身子。
女武士扭过了头看过来。
晋王没说什么,只是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具体方法,就等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吧,眼下都还是空想。”陈翔会意地揭过了这个话题,然后来到帐篷的门口,用绳子挂住了铃铛,姑且作为示警。回过头来,只见晋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烤了一般的肉干还捏在手上。
陈翔心中暗笑,晋王这下睡得算是安心了吧。这些天晋王能这么拉的下脸来和我聊天,不就是心中还有些不安吗?毕竟他是一个老人,身边的武姬也是女子,而我们恰恰又是河北健儿,不知道他是否了解到我们祁县陈家和伪齐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会害怕被我们出卖很正常。多暴露一些我的欲望,反而能让他更放心些,毕竟有欲望有求于人,才好控制嘛。
女武士将晋王扶上被褥,小心安顿。
陈昂给了陈翔一个充满担忧的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不趁着刚才的时候提要求,挑明了晋王去海东借兵。
陈翔走过来,小心地服侍陈昂躺下,在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表示,我心中有数,不要焦急。
回过头,正好看到女武士也盯着他们兄弟两个。陈翔无奈地耸耸肩,女武士也点点头,两人相顾无言,一路风霜疲惫已极,简单整理之后便枕着刀睡下了
次日清晨,陈翔习惯性地早起,收起铃铛,试探性地掀开帐篷,天还是蒙蒙亮。陈翔叫起众人,蹑手蹑脚地离开这处小部落营地,其实此处营地不过二三十户人家,真的被发现也不是不能脱身。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意外,再加上减少一些无畏的杀戮而已。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正当他们走向之前偷偷拴马的林子里时,枯木林里面赫然闪出一队草原骑手,大约三十多人。四人心道不妙,可还是闪躲不及,被那伙儿草原骑士喊住。陈翔无奈,知道不能让那伙草原骑士靠近自己这一行人,不然这有老人有女子,还养尊处优的,又穿着牧民装扮,着实是个四不像,一看就露馅。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那伙儿骑手也是老练,分出两名骑士,策马上前,拦住了陈翔,把他领到了当中一个头戴毡帽,身穿貂绒的年轻草原贵人面前。
那草原贵人也挺和气地,用肃慎话问道:“你是哪儿人啊。”
“乞伏部桑吉家族的。”陈翔用肃慎话回答到。乞伏部各处游牧,各个家族之间人员来往不算频繁,而且眼前这人看装扮显然也不是乞伏部的,不用担心谎言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