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错。我自以为是,在发现这支部队的时候,我就应该放弃侥幸心理,直接自杀的。作为拓跋部头人的小儿子,我的身份不仅仅证明了自己传达消息的正确性,更是给守将增加了不得不前来突袭此处的压力。一个草原贵人都不惜生命代价也要留下来传递信息,与敌周旋,那么刚刚大胜的肃慎又怎么可能怯阵!我留下来,哪怕受尽刑罚,还是咬牙坚持,不也是希冀于那万分之一的活下来的可能性吗?可为了我的那点侥幸心理,我忽略了太多太多,我想得太少了。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想死的话说一声,我不介意帮你解脱。”看着古力扎追悔莫及的神情,陈翔笑着说道。
不行,不能让他看笑话。
天生的一股倔强让古力扎抬起头,梗着脖子说道:“忍不住了想杀就杀,别指望我求饶。”
陈翔点点头,满意地说:“这才对,太早失去斗志,就不好玩了嘛。来人呐,把这家伙抬出去,亲眼看一看这场战事。”
肃慎人拼凑出来的接近一千骑兵,一头撞上了准备好的防备体系。陷马坑,绊马索,壕沟,一重重一道道,好不容易闯了过去,定远卫的士兵们将点了火的油陶罐直接砸了过去,冬日里一团一团的火花绽放开来,惊得马匹混乱不堪,也彻底标志着这场突袭的失败。当肃慎人想要召集部队撤退之时,早已埋伏好的海东骑兵乘机掩杀。柳宿风,这位海东国的外戚将军,统帅着海东国最精锐的御林骑兵,第一次在战场上展现出自己的风采。
战场上尸横狼藉,喊杀声也渐渐平息。三三两两盘旋的秃鹰也试探性的飞了下来,啄食死人的皮肉。哀嚎声,痛苦声,连同秃鹰的叫声和皮肉被燃烧的气味组合在一起,纠缠成为战场的失败者的苦水,最终由古力扎饮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滴答,滴答,这位受尽折磨的汉子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陈翔站在旁边,细心地拭去了古力扎眼角的泪水,说:“别哭,哭什么。这就哭了啊。我不是说过,要灭你一族吗?这才刚刚开始啊,现在就哭成这样,后面你可怎么办啊。”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混蛋!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哥怎么样了吗?好啊,我告诉你啊,你哥的临死反击让我受了腰伤。我一气之下,拿你哥的尸体去喂了狗。你去找啊,你去找啊,你去草原上找一找,哪一堆狗屎才是你哥的尸体,你去找啊,找啊!哈哈哈哈!捧着一堆狗屎去纪念吧!”古力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陈翔丝毫不以为杵,说道:“喂狗,不错,是个好主意。来人啊,拉几条狗来,古有佛祖割肉喂鹰,现在,我帮你古力扎,割肉喂狗,倒也不错。从你的手指头开始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保证你能够亲眼看到,你身上的器官一个个变成狗屎的样子。”
说着,看着呆立一旁的士兵,陈翔大吼道:“还不快去!”士兵们忙不迭地应诺而去。
“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吧。”古力扎受不了,哭喊着说道。
陈翔用手拍了拍古力扎的脸颊,笑着说:“可以啊,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你看,我现在不是正在杀吗?不用急,我们慢慢来,有一个词叫什么?”
“哦,杀人诛心。”陈翔的语气格外地轻柔,但是话中之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噗嗤。那是利刃穿过**,钉到木质刑架的声音。一刀穿喉,古力扎解脱的闭上了眼睛。
谁!
陈翔红着双眼,扭头瞪去。
一张青面獠牙的修罗鬼面。
只是,殊不知在旁人眼中,此时此刻的陈翔,那张俊秀白皙的脸庞,那通红的双眸,那含煞的眉角,更似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