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不肯放过父亲,不肯放过凝儿,不肯放过自己。
他要将赵家赶尽杀绝,甚至连往日情面都不顾,最是无情帝王家。
父亲不会谋反!自己也从没写过这样的书信。
可这一切能怪谁?是自己将赵家带上灭亡道路。
他曾说过要弹劾父亲,他早就想要动赵家了。
可笑自己这个时候才明白,他不是自己的良人,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刽子手
到了天牢侍卫将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去,仿佛多呆一会就会染上晦气一般。
墙到众人推,她明白,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帮自己,父亲更是自身难保。
死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可她低估了虞清婉的恶毒,是夜,虞清婉就派了暗卫到天牢,将她体内鹤顶红的毒素给清理了,暗卫挑断她手脚筋,用毒药将她毒哑,她再也说不了话。
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一旦痛到了极致心麻木了,真的无泪可流。
三天后,郑祁渊凯旋而归,恰逢雷雨天气,可军队丝毫不惧。
为首的郑祁渊骑在战马上,雨水从头滴落,绝美无论的五官,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天下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势。
迎接队伍排成了长龙,但反军队经过的地方,平明百姓都会被这气势震开。
郑祁渊回到宫中,知道赵凌雪被收押天牢后,他来不及卸下盔甲,就直奔天牢。
多少次死里逃生,他脑海里出现的人都是她!
可八百里加急送的情报却告诉自己,好几次陨丧敌军将领手里,全都是因为自己的皇后和丞相私通了敌国,想置他于死地。
可当他看到自己在战场多次发誓要千刀万剐的女人犹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他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一样,难受极了。
他感觉到她的气息,她没有死,但她却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
彼此那么熟悉,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是自己来了呢?
“你给朕起来!”
郑祁渊怒极了,用力一脚踢在她的身上。
明明自己用了些力气,可她却像没有了知觉般一动不动,没有发生一丁点声音。
郑祁渊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将她拽起,刚拽起来她又倒下来。
来来回回无数次,她就像没了意识的活死人一般任人摆布。
郑祁渊不得不放弃,蹲在她面前,可她的眼中没有自己,她对他视而不见。
他怒极了,双手紧紧掐住她脖子,“赵凌雪究竟谁给你的胆子可以对朕视而不见,难道你不怕死吗?”
赵凌雪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死?这个时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只怕这个时候就算是死也由不得自己了吧。赵凌雪的动作更加激怒了郑祁渊,他手上暗自加大了力道,就在他下一刻就能掐死她时,他松手了。
他突然明白,赵凌雪是在求死。
郑祁渊眼里满是讥讽,既然她想死,那他偏偏就不随了她的愿,他要让她痛苦的活着。
于是郑祁渊将她从天牢里接了出来,让几个宫女寸步不离地侍候。
尽管这样,赵凌雪始终对他不理不睬,吃喝都只能强行让宫女给她灌流食。
有时候宫女也会推着轮椅到养生殿,郑祁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强行将她拘束在他身边。
郑祁渊一直在等,等她亲自向自己求饶。
可一直没等到,直到大臣们上报,陪同赵丞相一同出使的大臣被刺杀,而唯独赵丞相安然无事逃走,他所有怒火一下到了顶点。
让赵丞相出使敌国,一试虚实。
他一直在给她机会,让她弹劾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抽出来。
他就当这一切跟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