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小姐姐，你活了那么多世，有尝试过一眼看到头的人生吗？”

面对夕阳落下，电动车晃荡的送餐纸盒在暖风中摇荡，李鱼面对城市的内河，装作抽烟，学着深沉。

但天马无语，她宁愿变成送餐的电动车也不要理李鱼。

“我就要结婚了……可我才十六岁呀！”

“虽然李凌老师很美，虽然我想有个家……但我特么的连高中都没读完……”

李鱼拿起一根树枝装作那是一只烟叼在嘴里。

“看见那只狗了吗？”

天马若是无心的发声道，相当空灵超脱的语气。

“嗯，那是一只自由自在的流浪狗，或许它脏了点，或许它日子苦了点，但未来和自由仍在它的狗爪中，你要我懂得这个道理是吗？”

“谢谢你，天马小姐姐，你还是关心我的……”

李鱼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可以看开的豁达样子。

“不是，没你想的那么多……”

“我只想告诉你，那只狗刚刚朝着这树枝撒尿了，就在你把它含在嘴里之前……”

“ヽ(￣▽￣)?……”

“……”

(⊙o⊙)…

相对的沉默进行了一分钟。

“哦！”

然而李鱼仍旧嚼着狗狗尿过的树枝咀嚼其味。

比起苦涩的人生，这充满尿骚味的树枝又算的了什么呢……

手机在沉默的气氛中一次一次的响起，一笔一笔的外卖订单如同身后马路上的车流呼啸而至。

“起来吧，我们得去送外卖了……”

天马小姐姐在虚空中拍拍裙摆，尽管她一直漂浮着，什么灰尘也没沾上。

然而能够目击虚空的李鱼却发现今天一项萝莉素颜的天马，换上了纯黑的蕾丝裙，并庄重的上了妆。

“你不是说不理我了吗？”

总等到了天马小姐姐主动问话，李鱼放空凄凉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还有你为什么穿一身黑色的……这什么裙子……好像很不吉利。”

“为了庆祝你新婚快乐！”

天马小姐姐凄婉的笑了。

“还有我逝去的爱情……”

李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结婚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就事情的结局而言，自己对天马小姐姐依旧愧疚。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人和神仙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李鱼眯起眼睛做出一个违心的笑容。

“你看，就像你在虚空中，我能看得见你，但是触碰的感觉，永远不会发生……”

“大概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吧，织女和牛郎……什么的。”

“社会研究报告就这么写了……”

李鱼言语不详的将自己和天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概括成为他要完成的作业，希望以此减少尴尬，同时诉说命运必定的不可能，让天马小姐姐……死心？

或者确切来说，让天马小姐姐不再伤心……

天马小姐姐静静的听完，眼神愣愣的看着李鱼，那样凄郁的目光根本不像平日里的天马活泼的表情。

瞬间之后，电动车开始抖动·……抖动越来越强烈，轰的一声之后，电动车如同爆炸般消失不见。

转瞬，一袭黑色的蕾丝长裙，红艳的嘴唇，凝滞的美瞳……齐肩的短发，还有那熟悉的面容。

天马小姐姐从虚空中走来，一步一步逼近。

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她拥紧了李鱼给了李鱼一个绵长的吻。

那根被狗和李鱼（以不同方式）共同关爱过的树枝，掉落在地上。

“我……你……刚刚？”

“对！”

天马用劲箍筋李鱼惊慌的身体，又一次以吻封缄。

“我的初吻……”

“你的初吻，被我拿下了，谁说我永远会在虚空中？”

烈焰红唇，天马小姐姐郑重宣布。

“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充了值，换个次元出现一下很轻松的。”

如同在虚空中一样，天马傲娇的挺了挺平平的身板。

“如果充值足够的话，我还可以变幻模样哟~你看这样的我好不好，只要信仰值足够的话，你在意的点，也是可以……”

天马小姐姐的脸色微微发红。

“总之不用整形就能达到整形的效果，我会让你满意的……”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