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
姜珏收起手中长剑。眼睛却是从不离开他们身后的小书。
“你这是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小书哪里做错了,还要到了动手的地步?”姜公言语之间隐约有质问之意。
“阿爹,阿娘。那有什么小书?小书不是前夜里掉进了前院的水井里,已经走了吗?他根本不是小书。”
姜珏善意的提醒着自己的父母。可是姜公听了却是吹胡子瞪眼的,而一旁的姜母也是一脸担忧:
“孩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别说前夜,昨日里你阿爹罚你在书房抄书,都还是小书在伺候你呢。这隔日的事情,你不会就忘了吧?”
“昨日?阿娘您应该记错了吧,孩儿是上元节惹的祸事,那应该是前日里才对啊。”姜珏有些一愣一愣的。而一旁的姜娴提醒道:
“珏弟,你这是怎么了?昨夜里小书还陪我们在看灯会呢。说什么傻话?”
“昨夜才是上元节?”姜珏仔细的看了几眼姜娴身后的小诗,她正在对小书做着鬼脸,没有一点因为目睹了小书的死后会有的惊惧伤心的迹象。难道真如阿爹阿娘所说?莫非这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又不确定,于是又问道:
“昨日里真是上元节?”
“是啊,叫你们不要玩的太晚,早些休息,你看你都睡糊涂了。”
看到众人一致都这么认为,似乎得到解释的姜珏这才如释重负,看着小书一切安好,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
等到姜公等人远去,姜珏一手背剑,一只手搭在小书肩上,主仆两朝姜珏房间走去。
“你这小子,没事就好,你真不知道我昨夜梦见了什么。”
“梦见什么了?”
正在这时,姜珏感觉背剑的左手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来人的面貌,只感觉他在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左手,同时一股失重感接踵而来,像是跌下了万丈悬崖,而耳畔不停的传来一个轻柔的呼唤声:
“珏儿,醒醒,珏儿快醒醒。”
姜珏朦朦胧胧的醒转了过来,看到姜母正坐在床沿上。
“珏儿,你好些了吗?”这是姜母言语中满是怜惜。
“阿娘,我没什么事。”
“儿啊,我知道小书的事情你很难过,你们主仆两自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可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看开点?”知子莫若母,姜母知道姜珏不好受,看样子是特意来看看他的。
“小书?小书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人在遇到一些大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姜珏也不例外,在他此时的感觉中之前的都是梦,而方才梦里的才真实不虚。
“孩子啊,有些事情既然成了现实,我们就应该面对才是。小书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姜母语重心长,敦敦教诲,希望姜珏能够明白。
“怎么会?你看这被子都被我和小书弄坏了,还是阿娘你给我新换的。难道你们忘记了?”
姜珏一把抓起盖着腿上的被子,想要证明给给他们看,手还没伸到一半却怔在了那里。眼前的被子还是他以前盖的那床棉衾,上面纹绣精致,更本就没有被划破的痕迹。姜珏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一切如旧。
“哎,原来只是做梦。”姜珏喃喃自语。
“阿娘,那么现在有了线索了吗?是谁害的小书,为什么要把小书推到井里去?”
“还没有,你爹爹把这事报了案,现在议事堂里正在派人查呢。”姜母看样子也是不太知情,既然如此,还是得自己亲自去看看才行。姜珏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却见姜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女孩儿家家的,像个什么样子”
姜母正打算如此训斥一句,却听姜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不...不...不好了,不好了...我方...方才听说...说小书的死跟珏弟有干系...”
姜珏被气得眼睛瞪得老圆,完全没料到这事儿最后又扯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他觉着此事与上元节那日夜里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他并没有证据,而且那些神神鬼鬼的,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还好,如果一切成真的,换做姜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可真的没有多少应对的法子了。
不过小书与他感情深厚,这事儿他肯定得去查探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