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说到自己被一只手提了起来,众人纷纷凝神去听,只有那戴着斗笠的男子出言问道:
“难道,这就是燕公说的恶鬼?”
燕六摇了摇头,反驳道:
“不是,那是我家女少主。”
“这就奇了怪了。”那戴着斗笠的人将手一抱,对着燕公问道:“燕公,之前某好像听您说过令爱年方不过二八,是吧?”
燕公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出此一问,但还是礼貌回答道:
“却是如此。”
“令爱如此一妙龄女郎,手不能提,弱不禁风,怎么能够举得起燕六他这么敦实的身子?“
此话一问,显然有质问燕六的意思了。倒是那胡天师面色不改,左手轻轻一摆道:
“哎,兄台有所不知,那若是寻常鬼魅还好,若是遇见了个阴气重的附在了燕公爱女的身上,别说提起区区一成年男子,即便是两个,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胡天师说完,调转头对燕六问道:
“虽然本天师没有别的问题,但是有件事情还是想问下你。”
燕六听到胡天师有话要问,态度甚是恭谨,显然是因为刚刚对方帮他说话的缘故。
“那举起你的人在你身后,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就是你家女少主的呢?”
这话一问,燕六面色一顿,显然是有所为难,待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后,才答道:
“燕六自小侍奉燕公多年,在燕府里出出进进,自然会有分辨女少主的法子。”
他这话听起来像在回答,实质上什么都没说。
这边厢姜珏看似对此事漠不关心,其实场中人他都观察在眼里,这燕六的表现,不用细猜,背后怕是有些龌龊事,只是没凭没据,姜珏也不说破,只是添油加醋道:
“哎呀,胡天师,一看你就是不近女色的高人,你说三更半夜的,若是有女子在你身后,你还不能跟据女子身上特殊的体香分辨一二么?”
姜珏此话一出,将燕六憋的满脸通红,眼神时不时的瞄向燕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胡天师一直把姜珏当做乞丐看待,听到对方叫了自己一身天师,似乎有些受用,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哦”了一声,接着对燕六说道:
“你继续说下去吧。”
燕六侥幸得脱,于是赶忙继续说道:“当时我惊恐至极,于是使劲的叫唤,好在惊醒了其他人,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我已经晕了过去。”
“这么说,你家女少主呢?”
这时候燕公接过话头,道:
“这个就由老朽来说吧,当时我们闻声赶来,发现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而小女与燕六就躺在了门外。”
燕公说道这里,神色有几分怅然,道:“本以为她只是昏迷过去,谁料醒来之后就犯了癫狂,谁也不认识,只要靠近的张口就咬,各位请看...”
燕公拢起袖口,只见手腕上赫然两圈深可见骨的牙印,若不是因为经过了处理,怕是更加吓人。
“所以,燕某觉得,小女可能是为邪祟恶鬼上了身,若是各位有什么法子救得燕某这个独女,燕某一定重金酬谢。”
那胡天师听到重金,眼睛一亮,可是嘴里还是说道:“哪里哪里,本天师怎么会在意那些黄白之物,只要能为燕公解忧,也算是本天师于凡俗人世的一番功德了。”
胡天师把自己说的不食人间烟火,姜珏很是不屑,摇了摇头,懒得搭理。
这一席饭菜下来,众人对于情况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倒有一人,吃完之后就找了个由头匆匆离去,不用想就知道是个混吃混喝的,那管事意欲派人拦住,被燕公眼睛一扫,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