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归根究底，姜珏没料到是对方的安排，恨得姜珏咬牙切齿，不远处的白羽抱胸坐在几上看戏，青衣跟着问道：

“你可要知道，天天有食物送上门来，如果它们赖上不走了怎么办。”

“那燕某也只能认了，至少如玉还认得我这个阿爹，这一口没有彻底咬下去...”

燕公还没说完，姜珏是完全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踢翻在地，口中大声喝道：“你女儿燕如玉是父母生的，难道别人不是，凭什么她的命比别人的贵？”

燕公艰难的翻起身来，跪倒在地，也顾不得自己是年迈之躯，对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后生不停磕头。

“姜恩公，您说的对，都是燕某的错，跟小女没有半年关系，你要是不解气，就拿燕某来问罪吧，千万别为难如玉，她什么都不知道。”

姜珏的拳头捏得铁青，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他。只是经过这一件事，姜珏心中甚是不解：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为什么人人皆存有害人之心？

从黎木，燕公，燕六，段爷他们肆无忌惮的作恶，因为最坏的后果无非就是死。可死了之后呢？死了之后再借腹重生？或者成为孤魂野鬼逍遥法外？

不，姜珏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只有让人活着的时候知道惶恐，懂得敬畏，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卑微，才明白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既然俞元城主管着活人。那何不让秦老将军在俞元海下建立一个拘禁死魂的地方呢？

正在姜珏怔怔出神时，身后的青衣跟着问道：“哎，姜珏，想什么呢？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被骗的那口气，就算把那老头解决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姜珏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身后的青衣，只见她十分惊异的盯着姜珏，上下打量道：“这是你方才想到的？”

“嗯。”姜珏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一旁的白羽也上下打量了几眼姜珏，只是嘴却道：“哼，说的容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姜珏知道白羽是刀子嘴，所以也没与他计较，而是对二人说道：“现在事情也解决了，青衣姑娘你要找獬豸，其实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獬豸它早已仙去了，尸首就是我掩埋的，但我不能让你去扰它清净，当初我只留下了这个獬豸角，如果你要的话，可以送给你。”

其实姜珏很舍不得，但是青衣帮了他不少，也只有以獬豸角相赠。谁料青衣却笑了笑，并没有上来接。姜珏诧异道：

“你该不会嫌獬豸角作为回报太少吧，我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我找獬豸，本来就是对付女鬼阿依的，现在既然用不到了，你就拿着吧。”青衣没有接受，让姜珏心中觉得有所亏欠，同时又有些窃喜。

他一直缺个趁手的兵刃，傩杀门的弯刀虽然锋利，但归根结底还是凡铁，但是这獬豸角如果能做成一把短匕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俞元城上空的黑雾也淡薄不少。秦老将军带着秦念站在一处阴凉的屋檐下，一干骑兵在收拾战场，那些四散奔逃的孤魂被它们擒住了不少。

“姜珏哥哥！！”秦念看见了姜珏，甚是幸喜，而她旁边飘着一个中年男子的亡魂，姜珏认得他，那是秦念父亲，见到姜珏来了，朝他点了点头。

姜珏迎了上去，牵住秦念然后对秦老将军道：“老将军，怎么样了？”

“这亡魂太多，带到城北沙场的埋骨地显然不太现实。”

“就知道老将军你在担心这个问题，我这次回来，是给你送个好去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