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褴褛，柔弱不堪，我当时想，应当是逃难之人，再看路上行人如织，但对那卧倒之人根本不管不顾，出于医者之心，我决意将那人救下。“

”那人就是我，我原名叫阿苏苗苗。“此时的韩氏突然抢过了话头。”那时我...我家中经历巨变，偶然中听说东海有神，掌管...咳咳...掌管世间生灵的灵魂，所以我想去求他。“

”伯母，您这是？“姜珏对韩氏问到。

”所以就从一直往东...“

”然后，我们相遇了。当我第一次看见她柔弱无助的样子，当我第一次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才发现一件事情。这世上，药石可以救死扶伤，却无法让人快乐。而我，我不快乐...是因为我爱的人不快乐”

“而她”韩元禄徐徐说来，声音并不算大，甚至还有些低沉，他望着韩氏，似乎天地间只有那一人：“我爱的人不快乐，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她爱的人了“

姜珏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感觉份外别扭，于是讽刺道：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如果真的那么爱伯母，为什么还要囚禁她折磨她，就好像你和我父亲一样，表面上称兄道弟，私底下却在害我们。“

也不知韩元禄有没有听到姜珏的讥讽，他恍若无人一般的继续回忆道：

”所以我发誓，我要学会如何让人死而复生。即使我寻遍东海都不见仙山；即使我翻遍了所有医书还无药可医；即便我拜访了所有宗门，他们都无计可施。直到有人不耐烦了，跟我说...听说西北边陲有遗族，他们有鬼神之术，可以让我们得偿所愿。“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马如是听得认真，居然插言应和了起来，直到察觉姜珏的冷眼一瞥，才识趣闭嘴。

“是啊，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一直寻啊，一直找啊，但是根本没有夜郎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我们误打误撞闯进了这个祭坛。”

“不要再说了！老头子，你不要再说了！”韩氏似乎不愿提起后面的事，于是干脆说道：“珏儿，你不要怪你伯父，一切因我而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这不干你伯母的事。是我，我在这个祭坛中，发现了一块墨色的碎玉。玉里似乎有人，它对我说，它会夜郎遗术，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你刚刚说墨玉？”姜珏突然听到了墨玉的事，突然联想起禹贡九鼎，其中一个就是墨玉鼎。

“对，就是墨玉。它的条件，就是要我带他去中州极阴之处将它温养，等到他回复实力，就能叫我死而复生之法。”

听到这里，姜珏把事情与清平一联系，脉络似乎渐渐贯通，不禁冲过去，一把抓住韩元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的道：“所以，你就来了清平？”

“咳咳...呕...咳......“

韩元禄吐了几口瘀血，然后奋力的坐起来，直视着姜珏道：

”哼，清平？那时除了一个乱葬岗，就只剩下一座被遗弃的旧城废墟。若没有我，会有你们看到的清平，会有你们姐弟？“

”什么？“

姜珏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