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在房间里摸索半天才找来一面铜镜,霓姬一个劲催促,“慢死了,你是乌龟投胎转世的吗?”
“可能是吧!你也不给我说说镜子放哪,害我苦找。”男子挤出皮笑肉不笑的面孔,故作可爱。
翻身坐起的霓姬一把夺过镜子来,镜中的美女似乎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娇媚万分,明眸皓齿,凤眼柳眉,那精致无比的五官正是她自己,不改一丝面容。
不不不,是李霁,眼前的男子分明称呼自己为“李霁”。李霁抬手掐了掐脸蛋,会疼,不是鬼,是梦?
“你不认识我啦?这么快就忘记你的救命恩人了?”男子装作有些不高兴,眼睛却好奇地望着李霁的娇媚又犯傻的样子。
“小姐,您终于醒啦,老爷吩咐奴婢过来给您更衣呢,待会还有一场比武招亲呢。”一个穿着绿布衣裳的丫鬟听见屋里的说话声就赶紧进了来,瞧见自家小姐已经醒来,开心地传着老爷子交待的话。
李霁拍拍脑门,一场比武中不慎坠马的情景赫然闪现眼前,而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男人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做了自己的人肉垫,而刚才从天而降的自己难道真的是一场逼真的梦?
李霁看了一眼榻上的破碗,顾不了梦里的真真假假,跳起来就蹦哒蹦哒的兴奋劲儿,感觉身上元气满满,心里嘀咕,“我倒要看看是谁还敢来找死?”
“卓公子,请吧。”
守在房间里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李霁已经一溜烟出了门,于是侍从丫头只好提醒道。
“你家小姐性子刚烈,一惊一乍,看来外面的男子有得苦吃了。”白衣男子挑眉,尴尬地牵起一丝冷笑。
烈日当空,八丈高的看台依旧坐满油头粉面的官僚和商会老板,他们无一不想与李家结盟,所以有儿子的都来了,没儿子的也临时找来了“干儿子”顶替,可以想象李家在当地的势力是何等庞大。
但是李老爷谁都不想得罪,但真能从中找到中意的女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因为李霁确实老大不小了,可从来没有一个中意的男子入得了她的眼,更重要的是论文论武都还没有一个男子及得过她,所以这样一场比武招亲是李家老爷婉转推辞达官贵人联姻的一个堂皇的借口,也顺便探视一下是否真有其人能俘获宝贝女儿的芳心。
李霁虽是李家唯一的千金,但却从小不受约束,生性傲娇,独来独往,对于联姻一事更是嗤之以鼻。她不能顺从也不能违抗,但是她总有办法让这件事做不成。
李霁刚从屋里来到众人跟前,一个自称崔家大公子的男子就腾空闪现。他嘴里叼着一根被扒光刺的月季,俯身抛出嘴里的花儿道,“霁小姐,你如这月季般娇艳刚烈,可是这世上难得的奇女子。今天,我崔元山就来与大小姐切磋一二,还望大小姐切莫手下留情。”
“你的花还是拿回去留着给你未来夫人吧!我怕没刺的月季拿不稳。”
李霁嘴里哼哼着不屑,一脚勾起还未接手的月季,腾空一个翻转,溜光无刺的月季便稳稳地插进席前一个窄口径大肚花瓶里,花瓶里插满数种名贵花卉,那月季在中间更显得小气又低贱。
“李大小姐真是好身手啊!”
“小姐真是厉害!”
“厉害,厉害!”
围观众人大呼叫好,又是一片恭维的掌声。
“今天的比试就是插月季。”李霁回头看着崔元山,胜券在握地露出得意的璀璨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