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忈甫怔了怔,从怀里掏出束妖袋朝那按着书却又看不见的怪物一收一放,那扑腾的书立马就合在了一起,束妖袋也胀得圆鼓鼓的。
崔忈甫露出束妖袋的一点缝隙朝里看,原来是一个浑身发绿的圆球球,长着小鼻子小眼睛,四只小小的爪子不停地抓挠踢打。崔忈甫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竟然只能显现在束妖袋中。
但是听五夫人说起李霁那日的举止,崔忈甫肯定一定不是在和这只小妖怪说话,因为连他大法师都看不见,李霁又怎么会看得见?而且这还是一只声带毫无作用的小妖怪,谁又会和它进行交谈?
崔忈甫看着等待他发话的五夫人,刚正不阿地说,“如果真有人大胆放走盗贼,还与盗贼勾结,无论是谁都当重罚。
五夫人对这样的回答非常满意,她会心一笑,对崔忈甫又是奉茶又是捏背。美得眼睛只剩一条缝的崔忈甫拉着五夫人的手轻轻拍打着,孰轻孰重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从煤球被崔忈甫抓住,它每日就被崔忈甫像宝贝似的揣在怀里。崔忈甫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它都一清二楚。
最让它气愤的是,它听见崔忈甫在皇宫里对皇帝说要尽快让崔元山与李霁完婚,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牵制李家分割出去的强有势力。
这权势不是它所关心的,它关心的是它的主人从此身边要多一个它不喜欢的人,这让它十分不开心。除了它的主人,这个世上恐怕就没有它喜欢的人了。
因为这件事,煤球终日郁郁寡欢。它知道崔忈甫常常进出皇宫,经常与皇帝说起长生不老的丹药,还说到了兵权分散和国库亏空的事。每次都听见崔忈甫各种老生常谈的言辞,而皇帝总是和他那只绿毛鹦鹉不停地叫着好。
皇帝如此赞同崔忈甫,连煤球都看不下去了,不管对与错,那皇帝只会点头。
有一次,听说抓到了一群不缴赋税的贱民。皇帝问崔忈甫怎么处置,崔忈甫说,这些个老弱病残都是无用的贱民,活着就是浪费国家的空气,唯一可用之处就是杀了做花肥。而其中的青壮年就拉去奴隶集中营等待分配,如果三日内没有轮到分配的贱民就发配到镇妖塔当妖食,发挥如此的作用是贱民的福气。
皇帝听完连连称赞大法师是贤能之才,处处周道。然而听到这话的煤球吓得直哆嗦,从此它在崔忈甫的怀里就安静了许多。
那些被抓来的贱民其中就有刑大管家从大雾弥漫的林子里抓来的盗贼和贫民。
当日他为了抓住这些贱民不惜蹲守在林子里被蚊虫叮咬,他看见司云和卓步堂从那小河上腾空走过,就料到那一定是一座用法力筑成的通往两岸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