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可没有撞邪,我现在听大小姐吩咐,来往崔府与李府之间,撞什么邪?”司云的话越来越低沉,那满面的青筋像树根的爪子一样挡住了他的眼睛,鼻孔和嘴巴,看起来就像正被一个怪物吞噬。
“这可怎么办呀?卓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珍珠眼睁睁看着司云快要变成一棵枯树,急得手足无措地跳起来。
“这恐怕不好办!”卓步堂一摇扇子,立马就把扇子收了起来抵住司云的下巴,仔细地瞧了瞧,“长得倒还真不错,怪不得有人喜欢。”
“卓公子您别开玩笑了,快救救司云啊!”珍珠以为卓步堂看穿了她对司云的一番情意,猛然羞红了脸。
“没得救了,我看他八成是被鬼姥姥缠住了,这个得去和鬼姥姥说去。”卓步堂挺直腰杆,事不关己地转过身去。
他如此淡漠自然引起了珍珠的不满,周围的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她气得团团转,几乎说不出话来,几度哽咽,片刻之后才稍稍平息了愤怒,“什么?您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说了你也不懂,倒不如不说。”卓步堂轻微蹙眉,心想这鬼姥姥也是情深意重,过了这么久居然也不放过司云,这股生猛不避嫌的邪气使他措手不及,一时间根本没有解救司云的办法。
“司云,司云,我,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讲,你可不能有事啊!”珍珠终于忍不住哭喊起来,任谁看了都心疼。
可是司云似乎已经听不见外界定的声音,五官已被封住,似乎置身到了另一个世界。
“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虽然束手无策,卓步堂却依然一脸轻松。
“军主,司护卫死不了,可我们那几位中了神回草毒的兄弟恐怕真的撑不住了。”杨师爷看不惯卓步堂的麻木不仁,摇头了摇头,哎了一声,担忧起来,“之前我找来的那片草叶原本是夹生长在卓公子的发丝之间,可惜现在,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也尽力了,别太难过,谁也不想他们有事,弄成这样就听天由命吧!”金夸鹤长声叹息。
“头上长草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卓步堂笑了笑,似乎那长草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卓公子不信也没办法,我说的句句属实。”杨师爷十分不高兴,也不想与没有人情味的冷血公子多费口舌。
“杨师爷,你不必较真,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笑自己太邋遢,邋遢到居然头顶能长出草来,实在不可思议,实在是可笑啊!”卓步堂似乎没有察觉到大家都开始厌烦于他,还十分悠然自得。
“哎!可惜那几个兄弟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真是冤枉,连与奸佞小人刀兵相见的机会也不曾有过,想必他们死也不会瞑目,实在是可怜啊!”坐得远远的麻杆一直认真聆听着,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快要不行就突然哭丧了起来。
“麻老弟,万事都有奇迹,你又何必如此消极呢?”卓步堂淡淡地安慰,“男儿有泪不轻弹,逝者如斯但有轮回,来生更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