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祁连月近段时间来,笑得最欢畅的一天。
遭罪的体寒,把他拘在床上,足不落地,身裹棉被,整整熬了七天七夜。
今儿一早睁眼,小伙子他感觉神清气爽。
身体不似前几日,虚弱无力,气息寒凉。
可能是这几天喝了奕绝尘那厮良心发现,给他配送的不苦汤药之后的效果吧!
都说快乐不是创造,是转移。一部分人变快乐了,总有另部分人的快乐被夺走,变成忧心。
这不,在祁连月笑颜逐开,脱尘脸上一派兴致盎然时,他身旁的轻音丫头,眉毛拧得都可以当麻花去炸了。
“世子,您真的不能出去。身子才刚好。再说,奕皇子今早出朝前,还特地派人前来,问了您的情况。”
轻音眼睁睁地看着祁连月为出门,换下平素常穿着的白衣宽袖,改换上招摇的水红袍泽,清澈眼里瞬间晕上水汽。
世子这样的穿着,配上那容颜,定会惹上麻烦的。她小手紧紧扯扭衣角,嘴上却仍苦口婆心地劝着连月。
要是平时,连月看见轻音这朵纯洁可爱的小白花受委屈,不舒服,定是要好好安抚一下的。
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的他,就像被如来佛压在山下五百年,突然得到解救的孙悟空一样。
躁心难耐,无人可阻。
“他问你,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连月手上缠着根与衣服同系颜色的流红发带,在铜镜前自己给自己束冠。
轻音现在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当然不能指望她了。
珠儿那丫头倒是性情中人,爽快豁达。
连月上次连累她被塞那么多饭,彼时问她搜件新潮衣服,倒立马就托人送过来了,着实热心。
没办法,身上这副皮囊,哪哪都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他要去的可是凡人烟花乡柳之地,必须把这气质给压下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几天连月裹着棉被,日日以汗洗身,缄默不言。
可幸,他熬过了沉默,没有灭亡。
如今换来自由,便是到了他放荡狂欢的时候了!
奕绝尘小气反悔,连月还就偏偏杠上了。
繁华城都什么娱乐场所最多,他现在作为个男人当然心思敏锐。
既然大殿下不给,那他这个质子只好自己出去找。
最好弄得皇城内,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反正现在他身为是质子,横竖受强权摆控,无自主之力。
不如反将他一军,让天下百姓们都知道,最强盛王朝,天翼国大殿下奕绝尘的陪读,是个极尽风流,到处留情的浪荡子。
看别人,怎么想他,议论他!最好把他淹溺在口水里,让他身败名裂,从此帝皇大道一片黑暗!
当然,这是自己想象的“理想境界”。